頤頡剛為《廣州謎語》作序說:“謎語是民眾最精練的寫生手段,它能在三兩句話中把一件東西的特別性質指出,而又以隱語的方式來表現之。”“這是民眾的聰敏,民眾的滑稽,民眾的狡獪!”

梁啟超在清華研究院講課。他每星期三講儒家哲學,由學生周傳儒做記錄。當時有學生出了一個燈謎:“梁任公先生每星期三講哲學,打一人名。”眾人未猜中,後謎底揭曉,就是“周傳儒”。

嵇文甫早年在河南一中教國文。他在講授章學誠《古文十弊》的“同裏銘旌”時,批評“無端而影射”的流弊,舉字謎“無邊落木蕭蕭下”(謎底為“曰”)來加以說明。南朝有兩代姓蕭的皇帝,而後皇帝姓陳,“無邊”即去“陳”的偏旁“阝”,“落木”即去“東”字裏的“木”,剩下一個“曰”。

陳蝶仙曾出詩謎與周瘦鵑,要他打一物:“一扇微風飄柳絮,半床斜月墜櫻桃。”周尋思多時,笑著答:“蚊。”陳問:“為什麼是蚊?”周說:“上聯說它尚未吮吸人血,故飄飄然如柳絮;下聯是說蚊子夜間噬吸人血後,腹鼓如小櫻桃,重不能飛而下墜。”

胡適在美國時,有年春天,任鴻雋、陳衡哲冒雨來訪。胡以唐詩:“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作字謎打“倆”字。又以“雙燕歸來細雨中”,打“兩”字。這兩個謎語描寫的景物,可說完全符合當時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