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說完,看著白沫,白沫已經側過臉來了,她靜靜的看著那個女人,這個她的親生母親,淚流滿麵。白於以為她會吼著讓他們出去不想見到他們,都做了最壞的準備了,可是白沫卻沒有。
她沙啞的吐出了一句話:“給我點時間,讓我理一理。”但是沒有趕他們出去。
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她抱住了白沫,一邊哭一邊說道:“小沫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一直不斷地道歉,不斷地說自己錯了。
白沫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著了,但是卻不想將她推開,她感到好溫暖,心痛的感覺突然消失了,這樣的懷抱給了她溫暖,她眷戀。她慢慢的撫上女人的背,輕輕的摩挲著,過了好久,才張開嘴,輕聲叫道:“媽……”
女人震驚的推開了白沫,望著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說道:“在,媽媽在。”
“爸,媽!”白沫也喊了白於,最後,終於忍不住大哭,撲在他們的懷抱中,大哭,就像一個孩子,一個很小的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撲在爸爸媽媽的懷抱裏大哭。
那一刻,她覺得什麼都不需要自己去想,在這樣的懷抱裏,這樣的溫暖中,她是幸福的,她是快樂的,她是無憂無慮的。久違了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將是更加的溫暖。
三人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卻又是那樣的溫馨、美好。也許,上天對白沫最好的補償,就是這久違的父愛和母愛了吧。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白月已經出院了,卻成了植物人。易莫晨將媚夜交給了冷焰,把白沫帶到家裏,和他媽媽一起,照顧她。莫曉嫣回到家後,一直都是這樣,冷淡的,好像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隻剩下了一幅活著的軀殼,而沒有了活著的靈魂。
“月兒。”白沫的手撫上了白月的臉龐,這張熟悉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發白,直視遠方,卻不知道看的究竟是什麼。白沫蹲了下去,對著白月輕輕地說道:“月兒,沫沫要出國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沫沫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好起來,知道麼?”說著說著,淚水從眼眶滑落,從銀色麵具上滑落。滾燙的滴在白月的手上,奇跡般的縮了一下手,可是再看,卻又是那副摸樣。白沫當然沒有看見,她把頭埋在了白月的懷裏,低聲抽泣著。
易莫晨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輪椅上的白月,淡然一笑,他相信,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他要給她最浪漫的告白,最華麗的求婚,他要讓她幸福一輩子。
白沫收拾了行李,坐上車,往飛機場去。
一個月來,她和白於還有母親的關係越來越好。白於說,他老了,應該休息了,他希望白沫能夠替他接管MN,自己則帶著她母親,去環遊世界,補償她的母親,兩人樂享晚年。
白沫答應了,所以,她要去英國,她要去學習、實習,五年的時間,回來後,她就要麵對一個世界級的集團,她就要接管這樣一個集團,並讓它發展的更大。
“小沫……”白沫與母親抱在一起,她沒有再流淚了,但是心裏還是很不舍的。白於站在一旁看著她們,背過身,也流下了老淚。
上了飛機,白沫坐在頭等艙錢,透過窗口,望著外麵,除了一大片的雲層還是一大片的雲層。
十七歲,一個少女的花季,本應該美好。可是她,卻度過了一個撕心裂肺的十七歲。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