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就如同程斐然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楚蔚藍的眼淚會心痛一樣。他懂女人,因為他身邊環繞的女人無數。但是他忘了一點,他懂女人,卻不懂愛情。他不知道,一個人在愛了之後,就會在意對方,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會控製不住自己去想他(她)。
楚蔚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隻是知道自己就那樣走回了家,半路上,因為半跑半走的,還把腳扭到了。於是很多人都看到馬路邊一個穿著乳白色裹胸禮服的小女人提著一雙淺香檳色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走著。那女人偶爾還會抹淚,眼眶紅腫。
程斐然卻沒有回家,他一直站在那個路口,看著那個女人離開,漸漸消失於她的視線之內。他嘴角噙著笑,帶了些苦澀。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去管她,為什麼要去吻她,為什麼要和她提出那個要求。
他回去叫司機開了車沒有回家,而是沿著楚蔚藍消失的痕跡走,他看見她在路邊一瘸一拐的走著,卻沒有叫她上車。這個時候,即使叫她,她也不會聽他的話吧。那個女人倔強的要死,明明就是扭到腳還在逞能嗎?程斐然在車裏看著車外的她,唇邊帶著笑,眼裏卻慢慢都是心疼。
“停車。”程斐然實在看不下去了,叫司機將車停在路邊。他下了車走向楚蔚藍,那女人看見他,巴不得自己現在長了翅膀一樣,拚命的加快腳步,無奈腳下疼的厲害。“你給我站住!”程斐然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她
“程斐然,你是鬼嗎?陰魂不散!”楚蔚藍一雙紅腫的眼睛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看她有多難堪嗎?還有,他來做什麼?
“嫌腳還不夠痛是吧!”程斐然一下將她橫抱起來往他車子那邊走去。懷裏的女人一直在叫著,一雙小拳頭使勁捶他的肩,然而他基本上感覺不到痛。“程斐然你把我放下!我要叫了!”
“你叫吧,隨便叫。”程斐然抱著她上了車,進了車裏,將車門關好,看著她“叫啊,怎麼不叫了?”
楚蔚藍氣恨的出了一拳使勁的捶在他胸口上,聽他微微悶哼了一聲。她楞了一下,自己是瘋了麼?明明知道他有心髒病,不會這一拳打出什麼事兒吧?然而程斐然隻是抬起頭,衝她微微一笑“出氣了?”跟著將她紅腫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你很能忍啊,都腫成這樣還能走那麼遠,戰士!”他邊說著問了楚蔚藍的地址,讓司機開到她家。
“不用你管。”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雙手握住她腳的時候,她的聲音就變得有些無力了。心裏都是熱熱麻麻的感覺,很怪異,臉上都有些熱。
“其實我也不想管,沒辦法,我老爸讓我照顧你。”程斐然找了一個全世界最沒有漏洞的借口和理由。多麼的冠冕堂皇,多麼的順理成章啊。好就好在他們兩家有交情,不然他還真沒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
“那你可以不用管。”這句話聽得楚蔚藍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可不行。”程斐然從車載冰箱裏拿出冰的礦泉水,取了塊幹淨毛巾包起來,之後放在楚蔚藍紅腫的腳踝上幫她冷敷。她似乎有些緊張,腳往回縮了下,被他一把拉住“別動,你想殘廢啊?”程斐然微微蹙眉一隻手抱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冰毛巾幫她冷敷。看著她低著頭不說話,微微撅著嘴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他忍不住輕笑。“還氣我剛剛吻了你?”
“禽獸!”楚蔚藍扭過臉去不看他,她不提就算了,他有臉說。
“不然你吻回來算了,我吃點虧。”程斐然好脾氣的提建議
“我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人!”這男人是什麼投胎的?
“哦,那我還可以再無恥一些。”程斐然笑的很迷人且很妖孽。
“你信不信我現在跳車?”楚蔚藍已經受不了了,如果不是自己現在處於劣勢,腳腫了的話,她一定狠踹他一腳,正中心口。這種禽獸,活著是禍害!她要是踹死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別,楚大小姐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呢?”程斐然看著她抿著唇忍疼的樣子,有些好笑。“給你講笑話。”
“你還會講笑話?”楚蔚藍瞥了他一眼。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有幽默感麼?”程斐然不理會她,徑自開口“曾經有個老頭,壽終正寢了。他的靈魂看到上帝在召喚他說:你生前贖完了你的罪,我現在可以讓我的天使帶你上天堂了。那個老頭說,哦不,我不能天堂。”楚蔚藍有些奇怪“為什麼他不能上天堂?”程斐然笑了笑開口“上帝也奇怪啊,就問他為什麼。結果那個那老頭說:因為我有恐高症”之後就見楚蔚藍嘴角抽搐的看著他“程斐然,我頭一次知道你有講冷笑話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