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孫清然聞言大駭,一雙美眸寫滿了驚恐與不可置信,她軟軟的倒在床頭,表情瞬間呆滯。
寧子衿焦慮的看了錢大夫一眼:“錢大夫可確定這片吉祥鎖上帶有鐵莧葵的味道?”
“我可以肯定,雖然味道極淡,但還是聞得出來。”錢大夫鄭重的點頭,說道。
頓了一頓,錢大夫夫再次肯定的說道:“吉祥鎖上帶有鐵莧葵並不是意外,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還很了解孫姨娘的生活習性。”
如果不是有心為之,誰會在吉祥鎖上抹上鐵莧葵?而且這還並不是常見的藥草,可見送鎖之人的心思有多狠毒。
這些,錢大夫並沒有明說,就算他不說,孫清然跟寧子衿也明白。
隻是現在並不是要孫清然跟寧子衿明白這些,而是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
孫清然驚慌失措的看著寧子衿:“二小姐,怎麼辦?這鎖……這鎖是……”
“孫姨娘先別急,我這就命人去請祖母跟父親過來,敢在府裏用這等陰毒手段,定不能輕饒了,錢大夫,麻煩你好好替孫姨娘診斷一下,她的身體是否受到影響?”
“是,二小姐。”錢大夫對寧子衿作了個揖,而後又重新坐回床邊,替孫清然仔仔細細的把起脈來。
寧子衿立即對一旁的秦媽媽跟紅妝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齊齊走了出去。
寧瑞遠正好回府,秦媽媽還未出府就碰到了他,所以寧瑞遠比老夫人先一步到竹院。
大夫正在對孫清然望聞問切,寧瑞遠一個箭步衝到床邊,看看大夫,又望望孫清然,急切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秦媽媽說的前言不搭後語,我一點也沒聽明白她說的什麼,隻知道你出事了,清然,出什麼事了?”
孫清然一見寧瑞遠,本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咬著唇,哭的梨花帶雨:“老爺,你一定要給妾身作主啊。”
“好,你說,我一定給你作主。”寧瑞遠柔聲說道,視線卻落在了錢大夫的身上,他知道以孫清然現在的狀態,實難從她嘴裏知道什麼。
錢大夫並沒有立即回答寧瑞遠的話,而是依舊專注於孫清然的身體狀況中。
這時,寧子衿對寧瑞遠行了個禮,而後輕聲說道:“父親,今日錢大夫來替孫姨娘複診,遇上秦媽媽將先前給孫姨娘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的禮物收起來,孫姨娘一時傷感,就多看了幾眼,而正是這停留的空當,錢大夫聞出了這些金銀飾品上摻夾了鐵莧葵的味道。”
寧瑞遠俊眉一蹙,不解的問:“鐵莧葵又是什麼?”
這講了半天,似乎都沒有講到正點上,寧瑞遠不免有些心煩氣燥了起來。
寧子衿眉稍微挑,似乎故意叫寧瑞遠聽得不耐煩。
“這個女兒也不清楚,錢大夫說孫姨娘常用的凝香中含有萱草的成份,若單獨使用並沒有什麼問題,反而有益,但萱草若跟鐵莧草混在一起,聞的時間常了,極易造成小產,嚴重的話便再也不能懷孕了,可見孫姨娘小產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孫姨娘沒有摔那一跤,孩子也不會保住,而送吉祥鎖之人更是居心叵測,不僅要害死孫姨娘腹中胎兒,更要她一輩子都不能生育。”
寧子衿聲音淡然的說完,而她的話更像是一道悶雷,重重的砸進寧瑞遠的心裏,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錢大夫並沒有開口說什麼,這也讓寧瑞遠簡接的明白,孫清然小產正是因為聞了這兩種味道,一時間,他的胸口湧起漫天的怒火,火燒火燎的幾乎要從喉嚨口噴射出來。
突然,門口響起老夫人的暴怒聲:“是誰送的吉祥鎖?”
老夫人這麼問,顯然是聽到了寧子衿剛剛說的那翻話。
寧子衿走到老夫人身邊,扶她坐下。
而這時,大夫診斷完畢站起身,孫清然噙著一雙美眸,楚楚可憐的看著大夫,焦急的問:“錢大夫,我的身子怎麼樣?以後還有懷孕的機會嗎?”
話音一落,孫清然又止不住的落淚。
不能懷孕對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最狠的懲罰,孫清然有這種反應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