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聽著錢大夫的鑒斷,失神的倒退了一步,連連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藏這個東西,這一定不是在我屋裏找出來的,是有人陷害,是孫清然陷害我,求老爺明鑒,這一切都是孫清然設計妾身的局。”
劉媽媽霍然抬頭,氣憤難平的看著許氏,道:“許姨娘這話,是在誣蔑奴婢嗎,你梅院上下的丫環都可以作證,這的確是在許姨娘你的屋子裏搜出來的。”
當著梅院所有丫環的麵搜出來的東西,還能有假?
“爹,你一定要相信姨娘,她沒有收買嚴媽媽,更沒有害孫姨娘跟她肚子裏的孩子啊。”寧玉纖著急的替許氏辯解道,臉頰上那道燒傷的疤痕醜陋而又恐怖。
寧瑞遠冷冷的瞥了一眼寧玉纖,雖然沒有將怒火遷怒到她的身上,不過目光卻不再似先前那般慈愛仁和。
他最先想到的,是寧玉纖如今正得太後青睞,為寧家爭來了無上的榮耀。
如果寧玉纖沒有這份功勞,怕是早被寧瑞遠一巴掌扇出去了。
不過寧瑞遠不打寧玉纖,不表情他不打許氏。
就在許氏的話音一落,寧瑞遠便揚起手,狠狠的扇了兩巴掌,隻是眨眼的功夫,許氏的臉上會浮現出深深的五指印,兩邊臉頰瞬間又紅又腫。
“賤婦,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曾經溫柔嫻惠,端莊優雅的許佩芝在寧瑞遠的心裏早已煙消雲散,此刻寧瑞遠所知道的,隻是許氏惡毒的殘害孫清然的孩子,他的兒子,更企圖讓他斷子絕孫。
如此惡行,實難饒恕。
“來人,將許氏拖出去仗責一百,關入梅院,不得踏出一步。”
寧瑞遠冷聲吩咐道。
許氏黑眸驟然大瞠,失聲尖叫:“不……老爺,妾身沒有做過……老爺開恩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爹,求你饒恕姨娘,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會要了姨娘半條命啊,求爹開恩,求爹開恩啊。”寧玉纖見許氏被人拖下去,連忙跪在地上求情:“爹,你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看在芸妃娘娘的份上,饒過姨娘吧,她是冤枉的。”
“閉嘴,誰再敢求情,一並重罰。”
寧瑞遠厲聲喝道,一句話下來,寧玉纖立即緊閉了嘴巴,隻是睜著一雙泫然欲泣的黑眸盯著寧瑞遠,楚楚可憐。
隻是這樣的可憐用在此時,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正是因為看在寧玉纖敬獻太後壽禮有功的份上,寧瑞遠才沒有一杯毒酒賜死許氏,再將寧玉纖趕出寧家。
而寧瑞遠的這個決定,老夫人聽後隻是輕輕抿了抿唇,並沒有表示不滿。
她也明白,太後恩賜全是靠了寧玉纖,哪怕這這份功勞不屬於她,但是她也得認了,如果捅了出去,那便是欺君的罪名,就是香芸再得寵,也逃不過一個死,寧家更會被滿門抄宰。
許氏尖叫著求饒,那尖銳的嗓音像一道利器劃在光潔的大理石麵上,格外的刺耳。
兩名身材強壯的媽媽將許氏拖了下去,摁在了長板凳上。
啪——
“啊——”
板子聲響起,伴隨著許氏的痛喊聲,寧玉纖跪在屋裏,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想要開口,但對上寧瑞遠那雙充滿了腥血的目光時,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她怯怯的目光望向老夫人,隻見對方瞪著她的眼睛像是淬了毒液一般狠吝,寧玉纖又驚又怕的縮回了脖子,聽著屋外傳來的一聲聲的叫喊求饒聲,哭紅了眼睛,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卻沒人理會她。
寧子衿神情淡然的垂首而立,雖然看不見許氏被打的場麵,但聽到許氏的慘叫聲,心中還是沒來由的一陣暢快。
一百大板,雖然死不了,但也就剩一口氣了。
最主要的,是許氏在寧瑞遠心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一個凶狠惡毒的女人,再怎麼花容月貌,也不可能讓一個男人再對她心生憐愛。
要怪也隻能怪許氏將主意打到了嚴媽媽的身上,讓她有機可趁。
嚴媽媽既然給許氏出主意,自然是無阻礙的出入梅院,拿些許氏的首飾,悄悄將鐵莧葵粉放在許氏的屋裏一點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找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