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哪,拿剛化好的雪水潑醒她。”
淩楚瑤的命令一下,便有丫環端了一隻銅盆走了進來。
早在得知自家兄長找到寧玉纖的下落,要將她送來給自己出氣後,淩楚瑤便命丫環化好了雪水,送給寧玉纖的見麵禮。
冰雪初融,最是冰冷的時候,整盆的雪水潑在寧玉纖的身上,叫她渾身打了個冷顫,猛然驚醒。
“啊——”
“寧大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淩楚瑤雙手懷胸,嘴角噙著冷笑,睥睨著寧玉纖,聲音冷漠的說道。
乍一聽到淩楚瑤的聲音,寧玉纖猝然一驚,當她抬頭,看到淩楚瑤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更是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淩楚瑤,你……你怎麼……”
淩楚瑤冷笑一聲:“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不是在大牢裏。”
寧玉纖瞠目,不點頭也不搖頭,卻是默認了淩楚瑤的問題。
淩楚瑤圍著寧玉纖轉了一圈,頗為得意的笑道:“你以為大牢那種地方能關得住我,也不想想我是什麼身份,我淩家又有什麼樣的勢力,芸妃又如何,她的背後沒有任何家族勢力給她當靠山,就算有皇帝的寵愛也不能跟鄴城的各家勢力對抗,寧玉纖,怪隻怪你心思歹毒,嫁禍於我,讓我替你背了黑鍋,如今你犯到我的手裏,我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玉纖的瞳孔驟然緊縮,她以為自己處理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淩楚瑤竟然知道人是她殺的,一時間慌亂不已,她清楚的看到淩楚瑤眼底滔天的恨意,足以毀天滅地。
“淩小姐說的什麼話,我一點也聽不明白。”
寧玉纖條件反射的往後挪了一步,目光閃爍,卻死鴨子嘴硬。
“聽不明白不要緊,你隻需要明白,進了我這別院,就別想著再出去。”漂亮的鳳眸之中殺機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瘋狂的報複神色。
“你……你想做什麼?”
寧玉纖驚恐萬狀的看著淩楚瑤,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音。
“我能對你做什麼,當然是好好招呼招呼你這位特殊的客人咯。”淩楚瑤抿唇輕笑,剪剪秋瞳之中閃爍著詭異而又凜冽的寒意。
寧玉纖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
“淩楚瑤,你不可以亂來,我可是寧府大小姐,若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爹跟芸妃娘娘是不會放過你們淩府的。”
“哈哈——”
淩楚瑤聞言,驀地大笑出聲,充滿了譏諷跟嘲弄:“寧府?芸妃娘娘?我看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那個閑功夫來管你的死活,更何況,你爹要真在乎,又怎麼會將你趕出寧府任你自生自滅,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寧玉纖死死的咬唇,眼裏溢滿了驚恐之色,淩楚瑤說的這些,她又何償不清楚,一想到寧瑞遠的無情跟冷漠,她的心裏便湧起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同樣是女兒,淩楚瑤背上殺人的罪名,淩都督四處奔波打通關係將她救了出來,而她呢,明明不是她繡的屏風,卻被太後重罰,父親不僅不救她,反而將她趕出寧家,讓她無所依靠,而罪魁禍首寧子衿卻逍遙快活。
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憑什麼她要過這樣的日子,一出生便冠著外室私生女的頭銜,好不容易恢複了寧家長女的身份,卻偏偏還是個庶女,眼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到最後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
寧玉纖心裏的恨似狂風暴雨般襲卷而來,隻是無從發泄。
淩楚瑤像是看戲般欣賞著寧玉纖臉上的害怕,蓬亂的頭發遮不住她臉上的傷疤,醜陋不堪。
她忽地蹲下身子,伸出兩隻手指捏住了寧玉纖的下巴,將它用力抬起:“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你死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不過,如果你能跟知府大人承認殺了寧子姍,或許我還會考慮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下巴隱隱傳來疼痛,叫寧玉纖痛眯起了眼,她咬牙,說道:“誰看到我殺了寧子姍,淩小姐要我承認也得拿出證據出來。”
寧玉纖不傻,承認殺人就是死罪一條,她可不見得淩楚瑤到時候會好心的救她一命,怕是落井下石還來不急,隻要她不承認,那她還有活著的希望,隻要淩家一天拿不出證據,她就一天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