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語回神,惡狠狠的瞪了柳倩屏一眼:“哼,什麼東西,你就是求我留下我也不屑於留。”說罷,她憤然甩袖,揚長而去。
“娘,你說說,那寧子衿是怎麼個意思,合著柳倩屏是柳府的小姐,我就不是,我都拉下臉來請她去我屋裏坐坐了,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擺明了是故意落我的臉——”
陳氏的屋裏,柳倩語喋喋不休說著滿心的委屈。
“真叫人想不到,柳倩屏那死丫頭還有居然有如此好的運氣,你可知這回寧刺史迎娶的是誰?”陳氏手握著手爐,小巧的爐上刻著漂亮的圖紋,她白皙的指腹在上麵來回摩挲。
柳倩語睜著眼睛,望著陳氏:“是誰?”
她會去柳倩屏的屋裏跟寧子衿套近乎完全是受了陳氏的吩咐,隻知道寧家翻身了,人人都爭相巴結,卻不知道寧家究竟是走了什麼好運。
“陸湘屏!”
“大齊第一世家信國公府的嫡長女?”柳倩屏驚呼道。
陳氏點頭:“正是。”
“天哪!”柳倩屏一張嘴微微張開,震驚不已。
難怪娘要她跟寧子衿交好,原來寧家竟然綁上了這樣一棵大樹。
而陸湘屏的下嫁也證明芸妃的盛寵不衰,如此一來,誰不上趕著巴結,寧刺史僅靠著芸妃的恩寵就能升到刺史一職,如今又有信國公府的撐腰,升官壓根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來國公爺也不會想見到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寧子衿身為寧家嫡女,自然也是身份倍漲,怕是如今想要跟寧子衿交好的千金小姐多如牛毛。
柳倩語一想到寧子衿對待柳倩屏的不同,心中主充滿了嫉妒。
陳氏寵愛的目光落在柳倩語的臉上,膚白如雪,眸似星辰,麵上紅紅潤潤,不知比柳倩屏那個滿臉病態的病秧子好多少,她的女兒雖不是天姿國色,卻也是美麗動人,將來必不能嫁給高門世家,可區區知府小姐,是沒有機會多接觸那些高門世家子弟,可若是她能跟寧子衿交好,若是日後隨寧子衿去鄴城走動,就不差沒有機會了。
“所以你一定要跟寧子衿成為好姐妹,萬不能落於柳倩屏身後,如此一來,你爹也能更好的向寧刺史靠攏,求庇蔭。”淩都督雖好,但也及不上擁有信國公府支持的寧瑞遠,孰輕孰重一下子就分明了。
“爹前陣子還叫我們離寧家的人遠一點,他也不曾跟寧大人走動,就算女兒跟寧子衿交好,寧大人會將父親當自己人嗎?”柳倩語問道。
“你爹自有他的打算,你隻管跟寧家小姐打好關係是,你爹雖不跟寧刺史親近,卻也沒有接受淩都督好意,一直保持中立,可比那些吃回頭草的官員好上數倍,如今你父親向寧刺史投誠,相比較之下,誰能相信,誰不能信,聰明人都看得出來。”
陳氏頓了一頓,繼而又道:“今日那寧子衿親自上門,雖是給你父親送喜帖,可拜見的人卻是柳倩屏,你父親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寧子衿跟柳倩屏的關係匪淺,隻怕會對柳倩屏上心了。”
柳倩語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嘴裏哼哼道:“娘,你不知道,我去柳倩屏屋裏的時候,看到她手裏捏著一張喜帖。”
“當真?”陳氏詫異的瞠目,問。
喜帖送到老爺手中,老爺自然會帶著家眷出席,一般都是帶著嫡子嫡女,很少有人會帶著庶子庶女出席,除非庶子庶女特別受寵愛。
就算寧子衿不單獨給柳倩屏喜帖,老爺也會帶上她一起去。
可寧子衿卻另外給了她一份,這不就告訴大家她跟柳倩屏的關係極好,是重要的朋友嗎?
陳氏當即氣得咬牙切齒。
柳方開懷大笑的步入柳倩屏的屋裏,笑聲自遠處就傳了進來。
“屏兒——”
“爹!”柳倩屏因為身子虛弱,再見完寧子衿後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此時聽到柳方的聲音,忙要掀開被子起身。
柳方見狀,大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阻止柳倩屏的動作。
“你身子不好,快好好躺著。”說著,他又替柳倩屏重新蓋好背子。
柳倩屏靠在床頭,對柳方說道:“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