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狗又不是她們的錯,她們也不想怕啊,可這狗看上去這麼凶狠,正常人都會怕好不好。
不過怕狗跟被趕出府比起來,好像後者更嚴重一些。
“你……你確定它不會咬人?”有人在做了一番心裏交戰之後,小聲的問道。
阿蠻重重的點頭:“當然,如果它咬人,二小姐怎會將它留在身邊,你們可以問問跟我們一起來的其他下人,可有見過鈴鐺傷人,所以不要怕,千萬不要怕喔,鈴鐺真的很討人喜歡的。”
如果鈴鐺有了自己的小屋,她就能把狗鏈栓在它的屋子裏,也就不用她一天到晚的伺候,否則她哪裏是伺候二小姐的,分明就是來伺候鈴鐺的嘛。
屋裏的寧子嫣,看著阿蠻那一雙像極大灰狼在誘惑小白兔的眼睛,到嘴的茶差點笑噴出來。
“二姐,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想過會住過這麼大,這麼漂亮奢華的屋子。”寧子嫣笑過之後,轉頭望著寧子衿,感歎道。
寧子衿抿唇,附和道:“我也是。”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同寧子姨有一樣的心思,隻是眼前的尚書府,遠不極曾經奢華到無人能及的孟府,當初的孟府,數條小路上麵都鑲嵌著銅錢,府中有座用金漆刷塗而成的亭子,就連亭子的邊簷,都嵌著寶石,可見其富貴程度。
所以對如今的尚書府,寧子衿的心情並沒有寧子嫣那般激動。
“隻可惜,趙姨娘不能一起來。”寧子嫣輕輕歎了一聲,道。
寧子衿抬眸,看著寧子嫣,道:“雖然享不了福,但在外養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今府中已有母親持家,就算趙姨娘沒瘋,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
看看孫清然就知道了,雖然趙氏上了年紀不足為懼,但以趙氏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早晚會出亂子。
寧子嫣沉默著,而後她抬頭:“你說的對,至少生我養我的親娘還好好的活著,比起葬身火海的許姨娘,不知好多少倍。”當說到許氏死於大火之中時,寧子嫣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二姐,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的報應。”
寧子衿淺淺勾唇,並不搭話。
寧子嫣認為這是老天爺在懲罰許氏,可她卻不這麼認為。
許氏的院子早不著火,晚不著火,偏偏在他們即將離開雲城的前一晚梅院起火,而整個府裏,寧子嫣在一次不成功後不會再來第二次,而且她們兩人都希望看著許氏生不如死的活著,若說還有誰對許氏有恨,那便是孫清然,可是從許氏被關到他們離開,有那麼多的機會她卻不動手,要在他們離開前放火怎麼都說不過去,而且還得神不知鬼不覺,梅院的侍衛們都不是傻子,怎麼會看到屋裏起火而不去救人。
唯一的解釋,便是侍衛們知道梅院會著火,故意任它燒著。
除了寧瑞遠,沒人敢這麼做,而侍衛們也正是因為受到了寧瑞遠的指意,所以才任許氏被活活燒死,並且事後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這件事情,陸湘屏顯然是知道的,所以當初許氏差點被人毒死她查了,這一次火燒梅院卻草草了事,所有人都隻猜測是蠟燭不慎掉落引起的大火。
再細想下去,寧瑞遠馬上要上任工部尚書,在鄴城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難不成還要帶相癱瘓的許氏一起走?可若放在雲城,他日被人查到許氏所做的惡事,那便是他治家不嚴,一個連內宅都管不好的男人,被禦史們彈劾起來能把你說的犯了大罪。對寧瑞遠來說,許氏反正是個廢物,一把火燒死了,是最為簡單了事的。
繁榮昌盛的鄴城大街,人群密集,人來人往。
忽然,一座裝修精致,富麗堂皇的酒樓裏飛出來一個灰黑色的身影,緊接著響起酒樓內小二的暴喝聲。
“死臭要飯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也敢進來,來呀,給我打,狠狠的打。”
話落,一名穿著上好料子的小二走了出來,他擄起袖子,最先抬起腳在乞丐身上用力的躥了一腳。
“唔——”
被踢的乞丐疼的悶哼一聲,卻不以為意,而是快速的將手中剛從桌子上客人吃剩下的一隻烤雞塞進嘴巴裏。
很快,拳頭像雨點一般落在乞丐瘦小的身上,伴隨著打手們罵罵咧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