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寧子衿心思心膩,聰明非常,又哪裏會給她鑽了空子,寧子嫣跟寧子衿關係好,也是寧子衿信任的人,隻有從寧子嫣那裏下手,才能讓寧子衿消除戒心。
同樣是寧家女兒,她就不信寧子嫣甘願屈服在寧子衿之下。
寧子嫣懦弱膽怯沒有主見,又是庶女,靠著寧子衿並在寧家安份過日子這沒有什麼,可陸湘屏相信,識實務者為俊傑,在主母跟嫡女之間選擇,換誰都知道怎麼選。
寧子嫣抬頭看了陸湘屏一眼,忽又低下頭去,聲音更低了:“隻是如今郡主已恨上我了,我還能怎麼辦?”她這一聲尋問讓陸湘屏眼中漫過笑意。
隻要寧子嫣有鬆動的現象,她就有把握將寧子嫣掌握在手中。
“咱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但如今你父親好歹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旁人都要處處巴結三分,宮中又有芸妃得寵,地位可一點也不比一品大員來得低,再加上信國公府的姻親關係,你說上咱們家來提親的人必定都是些非富即貴之人,但是郡主受太後寵愛,又是湘王府嫡女,如今跟你二姐有了嫌隙,旁人上門提親不還得掂量著辦,與其跟咱們聯姻得罪湘王府,倒不如保持中立,誰也不得罪誰,你說是不是?”
“可是母親,之先我們去相國寺見了太後,太後曾親口說過會替二姐指婚,想來二姐的婚事不會差的。”
陸湘屏輕瞪了她一眼:“說你是傻姑娘還真是傻,太後才第一眼見子衿,就算說過這話,可及得上麗暇郡主從小到大在太後身邊長大的情份?若郡主說個不字,你說太後是選你二姐還是郡主?”
寧子嫣一頓,隨即點頭道:“母親分析的是。”
陸湘屏嘴角揚起一抹微弱的弧度,臉上卻漾著憂慮:“雖說你才十四,可日子轉眼就過,快的很,你二姐是嫡女,至少不會讓所有人都因為湘王府的勢力而退步。但是你卻不同了,若真這樣,豈不耽誤你的婚事。”
“母親,我……”寧子嫣終於抬頭,眼中含著焦急之色,不安的看著陸湘屏。
陸湘屏細細的看了寧子嫣一眼,深知自己的話已讓寧子嫣心中已稍微有數,於是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你雖然隻是個庶女,但依母親看來,你比你二姐穩重溫柔,性子又善良,頗具大家閨秀的風範,若說討人喜歡,你才是該討人喜歡的那一個……聽說之前去相國寺子衿受到了太後的另眼相看,太後似乎很喜歡她,你跟子衿行影不離,太後可有對你不同?若是太後對你印象不錯,倒也能請求她替你指門婚事。”
她似是無意的一問,卻是故意挑起寧子嫣心底的嫉妒之心。
陸湘屏既然知道相國寺裏太後對寧子衿的讚賞,又豈會不知道對寧子嫣的態度如何?
寧子嫣咬著唇,被陸湘屏握在手裏的手慢慢握成拳:“我處處不及二姐,自然無法入得太後的眼。”
她眼中劃過一抹苦澀,沒能逃過陸湘屏的眼。
陸湘屏一愣,似的沒料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似的:“我還以為子衿入了太後的眼,你理當如此的。”頓了一頓,她幽幽的歎了一聲:“如此一來,你的婚事怕是更加困難了,除非麗暇郡主消了氣,或許不會從中作梗,不過你放心,我這般喜愛你,就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相信以信國公府的能力替你尋門親事是不難的。”
寧子嫣似是一喜,反握住了陸湘屏的手:“真的嗎,子嫣先謝過母親了。”
陸湘屏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寧子衿雖為嫡女,能不與她交惡自然是好,但別忘了寧家的主母是陸湘屏,寧子衿的婚事若沒有太後作主,也得有她這個主母說了算,更別說寧子嫣這個沒能入得了太後眼的庶女,婚事更是掌握在陸湘屏的手裏。
若日後有楚暇從中作梗,這婚事陸湘屏不插手便不會有什麼好歸宿,這於一個女子來說無疑是下半輩子的不幸。
寧子嫣若明白其中道理,就該懂得轉勢。
陸湘屏昵著寧子嫣,漆黑的瞳眸深處閃過不知明的意味,對寧子嫣笑的越加的溫和:“你是我女兒,我這個當母親的替女兒謀婚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謝什麼。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否找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