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2)

說到固執,很少有人比得過尚淵。

祁寧看到尚淵出現後的態度,明顯比秦淮要來得平淡的多。從跪在地上的尚淵身邊走過,仿佛看都沒看他一眼。

秦淮走到尚淵跟前,說道:“別跪了。”

尚淵低著頭,發線蓋住了他的臉,不清楚是什麼神色:“大人似乎並不想看到我。”

“我去帳裏看看她。”知道了尚香的事,祁寧會有這種態度也是必然的,秦淮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隻能默默歎了口氣。

有時候,對於尚淵這種人而言,或許祁寧一刀殺了他,更叫他來得痛快。

“丞相什麼都不跟我們透露,這該讓我們如何部署?”

“祁相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就不要多問了。”

“說的也是,隻管到時候聽祁相的指揮行事就是,現在反正也沒事可做,不如大夥兒去喝點酒熱鬧熱鬧。”

“也好!啊……秦淮姑娘。”

秦淮走到時,正好有幾個將軍從祁寧的營帳中走出來,見了她,便樂嗬嗬得行禮。

秦淮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眉目間依稀蹙了蹙。

魏善公主那封信中的內容,雖然她並沒有拆開看過,但是猜測地也理應八九不離十了。

這軍中有賣國求榮的細作,而且,是大魏朝皇帝魏景一手安插的細作。有時候著實想不通,堂堂一國皇帝,為何會對自己手上的忠臣用上這些心思。

而現在看來,祁寧也為此,已然開始采取了行動。

雖然……這樣的一切,都是對她有利的。

想到這裏,秦淮臉上不禁透出了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

收回思緒,走入營中,秦淮問:“祁寧,你不準備找出細作了麼。”

祁寧從卷宗中抬起頭來:“你其實是想問尚淵的事吧?”

秦淮後頭的話被駭在這裏,半晌,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你也知道。”

祁寧嘴角露出一抹似能稱為笑的弧度,說:“當初你既然選擇放了尚香走,那就表示你不希望她受到我的處置。對待尚香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尚淵呢?”

秦淮呆呆地看了他許久,失笑:“倒也是。”

看到祁寧向她招了招手,秦淮徐徐走了過去,才走近,已被他一把拉了過去。一隻帶著溫存的大手撫上了她的手背,祁寧的言語輕輕的,竟然叫人有種溫柔的錯覺:“最近天冷,這軍營中不比在家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子。”

秦淮的身子,不由自主得微微僵硬了幾分。

這種語調,這種情境,閑話家常,細水長流,恍惚間有一種感覺,似乎眼前的人並非位高權重的大魏丞相,而隻是一個共話夜語、可依可托的普通男子罷了。

但是,她現在並不該這樣。

當秦淮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然猛得往後抽身,倒退了幾步。祁寧握著的那隻手,也仿似受了驚一樣,被掙脫了出來。

“啊我……”秦淮回神時也有尷尬,訥訥地卻不知該說什麼,眼見著祁寧那雙原本幾分溫柔的眼眸一點一點得沉下,最後靜地湧不起一絲波紋。

秦淮感到,自己也因此靜了下來:“你不需要擔心我,我還不至於這麼嬌弱。比起這些,你更加應該關心一下軍中的細作才是,最近我也留意了一下,感覺常存將軍似乎有些古……”

“這些事情我自會處理。”

秦淮口邊的“怪”字尚未出口,就被祁寧淡淡地打斷了,她看著他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