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仁宮一片的清冷,此時,三更的鍾鼓己然響過了許久,太後宮門前,淩默長跪不起,此時,他的手中執著聖旨,頂著夜露,他就那麼的跪著。
太後宮的燈光全然滅了去,宮中的寧靜,讓人覺得格外的平和,可是,貌似這樣的平和中,似乎隱藏著絕對的殺氣。
一個太監手執著拂塵,提著燈籠,出現在了淩默的麵前,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鍾王爺,太後娘娘己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此太監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己經侍候了太後多年,算得上是太後的心腹了。
“不行,本王就想現在見到母後,麻煩公公通報一下吧。”淩默是那般的固執,他要見太後,而且,必須要在這個時候見到太後,所以,他一直跪在這裏。
公公長歎了一聲,有些許的無奈。“王爺,不是咱家不給你通報,最近,太後娘娘的睡眠不好,這好不容易才睡下,若是再將她驚醒,怕是今天都難以安睡了,你一向做事活絡,今天怎麼會如此的固執呢?”
“今晚我必須要見到母後,請通報吧。”淩默少有固執,這一次,他卻是那麼的堅持。
“也罷,咱家便去喚醒太後吧。”公公折臉,進屋而去。
淩默一向得太後的喜愛,從未打擾過太後,算得上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若非是他有急要的事情,也不會如此的固執的。
太後宮的燈燃了起來,淩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公公提燈進屋,悄悄的來到了太後的床前。
隻是這麼一個動作,便輕易的將沉睡的太後完全的驚醒了。
“德子,什麼事情?”太後披散著長發,坐了起來,驚醒過後的她,臉色顯的有些不悅。
“太後娘娘,鍾王爺求見,己然跪了半個時辰了。”德子指了指外麵。
宮女為太後披衣,太後坐了起來,她稍稍的定了神,花白的長發間,透露出來了她的歲月。
“這孩子怎麼會半夜前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太後有幾許的憂心,鍾王爺半夜求見的事情,從未發生過,這讓她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問他他也不說,隻是執意要見你,此時,他的手中提著聖旨。”德子將他所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吧,傳默兒進來吧。”太後喝了一杯花茶,就那麼的坐在榻上,等待著淩默的進入。
稍時,淩默在德公公的引領之下,進了屋子,一看到太後,他二話不說,先跪下請安。太後伸手, 示意他坐到榻前,太後憐子心切,緊緊的拉住他的手。
“兒啊,你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嗎?”太後憂心之極,看淩默那嚴肅的表情,她就知道,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母後,若非是大事兒,默兒也不會這個點兒進宮的,還打擾到了您的休息,實在是事關皇家體麵的事情啊。”淩默如此一說,太後的身體猛然的一驚。
前幾日,寇正兒進宮的時候,皇帝淩風的失態,她不是沒有看到眼中,隻不過,她以為,那是人之常情罷了,帝王喜歡的女子,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他一時難以氣順,那也是理解的,可是,事情己然過去,他若是做出了什麼出格的動作,那便與皇家的體麵不好了。
“什麼事情?”太後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淩默拿出了聖旨,展開讓太後看了起來,太後借著燈光,看完之後,表情平複了自然。
“默兒,這是軍國大事,哀家著實不易參與啊?”太後一看是讓淩默出征的事情,她便不再發表意見了。
老祖宗有過旨意,說,後宮不得幹政,一個好的婦人,必須遵守祖宗的旨意。
“母後隻是看到了其一,並未看到其二啊。”淩默是意味深長。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的宮人,有些話,讓別人聽去了,實在是不好啊。
太後會意。“德子,讓他們都下去吧,哀家與默兒說說心裏話兒。”
屋內的宮人,悉數而出,此時,屋內便隻剩下太後與淩默了。
太後的年紀,本也不大,也不過是五十歲的年紀,可是,因為生活在皇家,操勞過多,所以,她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母後,你得幫幫默兒啊。”突然間,淩默跪倒在了太後的麵前,他的眼睛裏麵,透露出來了一種忐忑。
“默兒,你有話就說,母後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太後看到淩默如此的緊張,不由的也緊張了起來。
“鍾王妃與駱貴人錯嫁的事情,雖然皇家壓住不說,可是,世人也是知道的,如今,駱貴人己然跳井,命喪黃泉,可是,謠言卻並未散去。當日,我與鍾王妃一同進宮,皇兄竟然欲對鍾王妃不軌,還好我出現的及時,製止了那一幕,與鍾王妃連夜出宮,還……”後麵的話,淩默便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