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解,“皇上因何這樣急……”
話一出口,想到往日他的行徑,臉上不禁更是熱起來,忙停住。
他拉我和他並排坐在暖炕上,輕撫我的手背,“朕今兒個閑,就想著來陪你……”
我見他果然如此,當下不覺好氣又好笑,又不好說,隻得低著頭不看他,他卻話鋒一轉,“如今冰已經化了,天也暖了些,正是野獸出洞的時候,朕已經下了旨,定在下個月的十八日,在城外狩獵比武,到那時……”
他眼裏有著興奮,說到這兒,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停下了。
我心內奇怪,他怎麼突然的又將朝政之事說與我聽,心裏牢記上次對自己的告誡,我也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他。
他不再說,隻伸手輕撫我垂散在肩上的長發,眼神溫邃迷離起來,“凝霜,你真美……”
三月很快到來,英宏很是看重這次的狩獵比武,朝廷裏忙翻了天,英宏也事必躬親,力求選出有真才實學之棟梁,出外采買的太監回來傳說,至從皇上去年頒下那道四海不問出身,普天隻求將才的旨意後,京城裏陸續來了許多的能人異士,待到過完年,人數更多,如今京城裏各家客棧已是全都暴滿,來遲了的,就隻能到民家僧舍借宿。
三月十四日,英宏下旨,他要禦駕親臨狩獵場,親自選拔將帥之才,因著狩獵場在城外靈宵山內,離京城三十裏路,而禦駕行程緩慢,他將於十六日起駕。
此旨一下,朝廷嘩然,大臣們全都上表,請皇上為著龍體安康做想,三思而行,太後卻是支持的,道,“皇帝正該如此,隻是,聖駕的安危亦是萬萬之上的事,萬不可有絲毫閃失。”
英宏清郎一笑,“母後無須擔憂,兒子早已經安排好了。”
太後搖頭,“皇帝萬不可大意了,天下雖然穩固,但是仍然免不了有一些心懷叵測之徒在暗裏妄謀不軌,此去靈宵山,哀家雖不攔你,隻是,皇帝的安危,哀家卻不能不問。”
她拿出當年聽政時的魄力,命人將大內的侍衛總管,禦林軍統領,以及京機處、軍機處大臣全都召來,細細的商討了半日,這才定出一個細致的防衛護駕方案來。
十五日晚,太後在榮壽宮擺宴為皇上餞行,宮裏眾妃齊聚一堂,瑾貴妃甚至將小公主也抱了過來。
英宏今天沒有穿明黃色龍袍,一身銀素色金絲描龍掐花雲錦便袍愈發襯得他清俊朗逸,束發紫金冠上,一顆拇指大的南珠迎風輕顫,意氣風發的臉上,此時笑意盈然。
見英宏高興,太後一改往日榮壽宮不得聲樂的規矩,傳了絲竹管樂進來,眾妃見此也不由得興致高漲,舉杯向英宏敬酒。
因隻是瑛常在做的花酒,英宏來者不拒,全都一飲而盡,這讓眾妃全都驚喜不已,尤其是那些位份低,不得寵的小主們,平日這樣的場合,以她們的身份,全都是無法近前的,常常是一經年不得見君顏一麵,今日太後一道懿旨,讓她們全都有機會出現在皇上麵前,怎麼不叫她們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