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你……你怎麼這樣……你明明知道……”皇後見瑾貴妃此時竟不顧她當日的吩咐,公然擺了自己一道,她顯得又氣又惱,隻礙著英宏的麵,不敢發作。
到了此時,皇後反而鎮定了下來,她冷冷的看了瑾貴妃一眼,一絲冷笑浮上唇角,她擺手揮退了邊上候著的宮人,神色陰鬱凝重,走到英宏麵前,陡然屈身跪倒,想英宏行了三跪九磕之大禮。
英宏麵無表情的道,“皇後,你隻是做什麼?”
皇後的語氣裏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她垂首道,“皇上,臣妾有事啟奏。”
“快講。”英宏一拂袖子。
皇後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雙手遞到英宏的麵前,道,“皇上請看此信。”
雖然隔了這麼遠,我依然能認出,她手裏的那封信正是我寫給表哥的,我的手一下子揪緊了座墊上的粉色流蘇,脊背上,不由起了一層細膩的冷汗來。
英宏的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的笑意,他並不伸手,隻皺眉道,“這是什麼?”
皇後輕歎了一口氣,語氣萬分沉重,柔聲道,“皇上……一看就知。”
英宏伸手取過那封信,拆開外麵的封皮,取出裏麵的信,我挑著簾子的手此時禁不住微微的顫抖,縱然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在這關係到我家人性命的時候,我還是緊張得不能自己,我死死的盯著英宏的臉,全身冷濕。
然而英宏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將那信放在麵前的案子上,問皇後道,“朕隻問你嫻貴嬪去了哪裏,你拿這個給朕看,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了。”
皇後抬頭看向英宏,“皇上……皇上難道看不出來,這封信……這封信是出自嫻貴嬪之手嗎?”
“你到底要說什麼?”英宏啪的一拍桌子,“你是在讓朕猜謎嗎?”
皇後一驚,頓時急道,“臣妾不敢,臣妾隻是……臣妾隻是無從說起呀!”
瑾貴妃在邊上陰陰的道,“皇後,皇上這會子正是心痛惱火的時候,您還是把話說明白些的好,若惹得皇上急上了火,傷了龍體,皇後,您……”
她說到這裏,故意停住,隻閑閑的撥弄著護架上的紅寶石鏈子,皇後的臉色忽的變了,她冷了聲音道,“這件事,前幾日本宮還同貴妃妹妹商議過,怎麼貴妃妹妹這會子倒忘了?”
瑾貴妃一甩袖子,揚聲一笑道,“怎麼皇後說的是嫻貴嬪與人私通的事麼?”她臉上的笑容陡的一冷,對著皇後正色道,“嬪妾早向皇後提議過,皇宮戒備森嚴,守備嚴緊,若說外麵的男子能夠進得宮來,同宮妃私下相會,實在是無稽之談,荒謬之極,奈何皇後隻信那兩個奴才的胡言,不肯聽嬪妾的勸,如今皇上問起嫻貴嬪的下落,皇後卻問起嬪妾這樣的話來,姐姐,您讓妹妹好生為難。”
“皇後,有這樣的事麼?”英宏的臉上青筋直跳起來,臉色鐵青到極點。
皇後被瑾貴妃的話噎得臉色白了又青,她橫了瑾貴妃一眼,不再理她,轉向英宏回道,“皇上息怒,臣妾當日並不是單憑那兩個奴才的口供而下的定論。”皇後說著,拿起桌上的那封信,向英宏道,“這封信,臣妾找人認過,正是嫻貴嬪的筆跡,嫻貴嬪本人也並不否認,如此證據確鑿,臣妾身為一宮之主,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穢亂宮闈,更不能允許一個孽種混淆冒充皇家血統,臣妾鬥膽設下此局來隱瞞皇上,是不想讓皇上傷心,更是為了維護皇家體麵啊!”她的語氣激動起來,揚聲道,“臣妾一片苦心,天地可鑒,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