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中,燈火通明的城市宣泄著屬於它的情緒。
一個高檔的網吧內,一個青年吊兒郎當的在電腦前,雙腿分別放在電腦桌上,仰坐在皮製的沙發上,長的也是五官端正,五顏六色的小平頭,光著個膀子,生怕別人看不到他身上的護心龍圖案紋身,大金鏈子小手表更是不可缺少的。
青年頭上戴著黑色耳麥,嘴裏叼著名牌香煙,不時的抽空吸兩口,藍煙咕咚咕咚的直往上飄,手上卻是不停點敲擊著鍵盤,快速的滑動著鼠標,口中汙言碎語也是不斷。。
青年名叫張平安,今年二十六歲,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名字是孤兒院的阿姨給起的,也沒讀幾年書,輟學後便混跡於社會,在城市的大染缸中,逐漸的被渲染。
“我靠。”張平安急忙停下雙手,趕緊將口中的香煙扔掉,去拍打掉在肚皮上的煙灰。
“行了,不玩了。這都八點了。”張平安對著耳麥說道。然後退出了電腦上的遊戲,放下耳麥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喂,幹啥呢?晚上哪吃去啊?”張平安右手拿著山寨名牌手機,戴手表的左手不時撥弄著十塊錢買的粗金鏈子。
“行了,你們玩吧,有小弟請吃飯,不知道喝到幾點呢,明天見了各位兄弟。誰要是來我這,就提前知會一聲,哥們別的不敢說,在這好使。”張平安放下手機,戴上耳麥說著,之後便放下耳麥關掉機器,拿起襯衫便去結賬。
張平安得得嗖嗖的從屁股兜裏拿出二十塊錢,結賬之後便出門而去。
街上熱鬧非凡,大都市的夜晚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張平安光著膀子,將襯衫搭在肩上,走了很遠的一段路,到了一個棚戶區,朝著一戶人家鑽了進去。
“哎,王哥,咋樣啊這幾天?”張平安進去之後,便跟那家的男人說道。
“還行,幫人平了一件事。你呢?這幾天忙啥了?”男人問道。
“你還不知道兄弟我麼?這一天緊著忙,這些人有事就找我,沒辦法。”張平安放下衣衫,便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會兒,又來了兩個人,也是大金鏈子小手表的,各種紋身凶神惡煞,二人手中還各自拿著一個袋裝的白酒。
哥四個這就火熱的喝了起來。桌子上一人一小盆方便麵,裏麵還加了兩根腸,兩袋白酒正好倒上四杯,一口一口的就小酌了起來。
小酒一喝,這情緒就都上來了,場麵更加的火熱朝天。
“王哥,以後有啥辦不了的事就找兄弟,在這片兄弟絕對好使,隻要你說話,兄弟肯定二話不說,立馬辦事。”張平安漲紅的小臉,雙眼通紅的說道。
“是啊,還有我們呢,王哥以後有事盡管說。”另外兩人也是紛紛表態。
酒過三巡之後,杯中酒已空,盆中麵也淨,三人迷迷糊糊的各自回家。
房屋內,裏麵的房間走出一個女人,正是王姓男人的妻子。
“這天天讓我伺候你們,再讓你兄弟來,你自己整,我可不管你們了。”女子看著男子,一臉的生氣。
“媳婦,這幾個兄弟,跟我關係那是絕對的鐵,以後有事找他們肯定好使。”男子明顯略有醉意,臉上更是得意的很。
“就看不上你們這麼能裝的樣,還好使,哪好使?這麼好使怎麼隔三差五的就來咱們家蹭方便麵?還得加兩根腸,要不還有情緒,一個個都裝啥啊。”女子猛的罵了起來。
“要我說你們女人就是目光短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得睡覺了,明天還得幫人辦事去呢。”男子似乎習以為常,根本不在乎女人的憤怒目光。
“整天辦事辦事的,這麼多年了,沒看你辦成啥事。趕緊死覺去吧。”女人一邊稀裏嘩啦的收拾桌子,一邊口中說道。
張平安也是有些醉意濃濃的走在路上,心中盤算著明天該上哪去混飯,兜裏的錢隻剩下幾塊錢,一包煙也已經抽了好幾天,隻剩下兩根了。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張平安晃晃蕩蕩的打開自己的家門,一下倒在了搖搖欲墜的床上。小屋不大,三十平米左右,屋裏鍋碗瓢盆倒是俱全,隻是裏麵全都用水泡著,明顯是很長時間沒有刷過,從裏麵散發出一股發黴的惡心味道。
“也不知特麼從哪弄的兩袋假酒。”張平安躺了一會兒,就感覺渾身燒的難受,口中咒罵了一句。
“算了,還是出去透透氣吧。”張平安起來拿著襯衫便出了門。
午夜時分,街道上已經不見人影。張平安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中。
張平安走到一個路口之時,眼見前麵一陣刺眼的燈光照來,晃的他立刻用手遮住視線,隨即就聽到兩聲刹車的動靜。
此時路口的兩端,一輛白色的和一輛黑色的豪車停下,車門瞬間打開,各出來五人,手中拿著半米長的砍刀,朝著中間的張平安站的位置跑去。
張平安將手移開,便看到了這一幕,知道這肯定是兩方約戰,哪想到自己卻這麼倒黴的遇見。隨即轉身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