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能如何,季崇德隻能哽著脖子,咬牙切齒地通過守衛聯絡晏蒼陵來救人了。
晏蒼陵笑眯眯地趕到,裝腔作勢地嗬斥了一輪,便將季崇德迎進了城中,帶著他們回了晏王府,好茶好水的招待,話語間流露出心疼兩人奔波勞累的關切之意。
季崇德看這兩人暗地裏互送秋波,眉目傳情,氣都從鼻孔裏噴了出來,哼哧哼哧地拂袖便走,直接跑去練武場,挑了一把長槍,同樂麒鬥了起來。
季崇德深知自己是走不成的了,這兩人擺明是站在一條線上,故意耍弄自己。再者,他能進城,全靠著晏蒼陵幫助,在人情上而言,又是欠了晏蒼陵的,是以於公於私,他都不好在明麵上同晏蒼陵作對。
費盡心思,終於將季臨川留下了,晏蒼陵笑著朝季臨川擠了擠眼,擁著季臨川給了一個深切的吻後,便帶著他回房,伺候他歇息了。
之後數日,季崇德因著不能出城之事,沒少找晏蒼陵的麻煩,早早一起身,便提著一杆槍單槍匹馬地衝去找晏蒼陵,非要晏蒼陵同他鬥上一場。晏蒼陵甚是無奈,隻好應承了他。
兩人鬥起後,發覺對方能力確實不俗,遂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而季崇德對晏蒼陵的看法亦在不知不覺中有所改變,對晏蒼陵的了解也愈發深彌。
這一日,在兩人又纏鬥之時,一封從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信,落到了季臨川的手中——許頌銘在這段時日都看在眼底,深覺季臨川成為當家人是早晚之事,是以看晏蒼陵忙於同季崇德打鬥,便將傅於世送來的信交由了季臨川,由他來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傅於世的書信內容寫得極其簡單,大意講了當時在朝議中發生之事,末了還提到,讓晏蒼陵盡快決定接下來的計劃。
季臨川看罷後,摸著下巴思量了半晌,問道:“我記得當初慕卿曾同我說,李桀按理應是同吳其康差不多時刻入的京,而那時慕卿為了讓天子先聽聞吳其康帶的壞消息,便讓人攔住了李桀,卻不知而今李桀可回了宮。”
“說到這事,不知可是冥冥注定,”許頌銘沉穩的嘴角勾出了上挑的笑容,“李桀被王爺裝作惡賊的手下嚇了一跳,車夫似乎也生怕再來一遭搶劫,倆人驚魂失措,失了方向,將馬匹亂趕,也不知怎地,便給趕到了沙漠之中,恰時遇上了沙塵暴,至今恐怕還在沙漠中遊蕩呢。”
季臨川莞爾一笑:“若是如此,死了當好,若是不死,便依照慕卿先前所做的,在吳其康謀逆的罪名落到天子耳中後,再讓李桀回京。”
“好,某知曉。公子接下來打算如何。”許頌銘問道。
季臨川沉吟一瞬:“聽慕卿道,他已讓成禦相潛入吳其康府上?”他頓了頓,收到許頌銘讚同的目光後,續道,“但我要在這其後加上一計,務必保證吳其康失利又失兵。”
“失兵?”一道聲音陡然切入倆人之間,季臨川回首一看,隻見晏蒼陵揩著額上的汗,款款走來,臉上掛滿了疑惑。
季臨川會心一笑,上前去給晏蒼陵擦拭熱汗,又將濕了的錦帕丟入晏蒼陵懷中:“不錯,你忘了吳其康手中,有一隊旁人皆不知的西平軍麼,我們不知,但他的親子卻是知曉的,隻需我們利用得當,不但吳其康一人倒,連他的勢力也一同倒。”
“哦?如何做?”晏蒼陵眉間燃起了興趣,亮著雙眼問道。
季臨川拉著晏蒼陵到了一側,換人上來紙筆,提筆便畫,將其中關係順給晏蒼陵瞧,擲筆之時,晏蒼陵已笑得臉上都開了花,也不管許頌銘在場,抱著季臨川便是幾下狠狠地親吻:“璟涵,你果真厲害,果真厲害,我佩服,佩服啊!”
“嗯……嗯。”季臨川再次紅了臉頰,餘光瞥向尷尬地別過臉去的許頌銘,熱血轟地上了頭,他們竟在當眾之下接吻,如何了得。
推拒的心念一生,季臨川便是一巴掌啪地打了過去——
“啊啊啊!璟涵,我的臉要破相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頑固被耍了,請給足(gou)智(da)多(cheng)謀(jian)的晏小攻和季小受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