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但笑不語,似乎並沒有替晏蒼陵出主意的打算,麵上表情不明,看不出喜怒。
晏蒼陵臉色稍沉,便在想著如何引誘李公公時,外頭忽而響起了嘈雜之聲,似乎在勸阻著什麼人衝進堂內。
緊接著,短促的尖叫劃破空氣,還未反應時,便見正堂的門被砰地一下猛地踹開,聲大如驚雷,把坐著的晏蒼陵兩人嚇得從椅上彈跳而起,手裏的茶都抖得撒潑下地。
當李公公從震驚中凝回視線時,便見一人卷著沙塵衝門而入,麵色猙獰,齜著血盆大口,手中的大刀寒光湧動,正衝著自己哇哇大叫。
還未能從那聲怪叫中分辨對方說的話,李公公便見脖子一涼,驚愕低首時,正見一把碗口粗的大刀寒氣涔涔地架在自己的脖上。
“啊啊啊啊啊!”李公公頓時驚得魂飛魄散,雙腿一涼,竟不爭氣地尿了褲子,“你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傷害咱家……”
“娘親!”晏蒼陵也被這陣勢嚇得懵了一瞬,跨前一步,還未問來者何人,便見這架刀男子氣勢雄渾,夾雜滿口唾沫劈裏啪啦地朝李公公砸話:“聽聞晏蒼陵要娶勞什子的公主?!說!是不是你讓他娶的,竟也不過問老子的意思,便讓他娶公主,嗯?!想娶公主,先得問問老子手裏的刀同不同意!喝!”
“啊!”李公公雙眼瞪大,端起的儀態都蕩然無存,連蘭花指都忘了捏起,指向那把鋒利的刀,“王爺,王爺,快救救咱家,救救咱家啊!”
晏蒼陵一抖身子,好半晌方從這一鬧劇中回過神來,看向那易了容,故意裝作凶神惡煞模樣的季崇德,後背也爬起了一連竄的雞皮疙瘩,雖說這是季崇德故意做戲,但若是來真的,抄刀子對著自己,那……
晏蒼陵一陣惡寒,忙小心地哆嗦著身子上去,難看的笑容中三分假意七分實意:“嶽丈大人,這……這位僅是傳旨的公公,娶公主之事同他無關,您……”
“同他無關,莫非同你有關?!”末了的語調一樣,唰地一下,這刀瞬間就易了主,架在晏蒼陵的脖子上,季崇德哽著脖子,赤著一張一看便是燃起巨火的臉,“你說!你想娶公主,是也不是!”
“我我我……”沉然如晏蒼陵,亦被季崇德這模樣嚇得聲音都斷,掃向李公公,發出了求救的訊號,但李公公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沒了那刀的威脅,立馬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王爺,咱家還有要事要辦,您……我們後會有期。”這“期”字落時,人都沒了影,隻剩下一地的滾滾煙塵。
“嶽……嶽丈,”晏蒼陵吞沫了一口,木著眼珠往脖子上的刀麵上掃,此刀明晃,分明是普通的刀,但卻在架在脖上時,多了幾分砭人肌骨的寒意,冷得晏蒼陵連指向刀的手都凍得打起了顫,“嶽丈……人……人走了,可以把刀放下了麼……”
“哼!”季崇德從鼻腔吭出一聲,不放反問,“我問你,昨夜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晏蒼陵連忙搖手道:“沒做,啥都沒做。我一入房便假作酒醉的睡了過去,不信你問你兒!天地可鑒!”
“屁話!”季崇德粗紅了臉,將刀子往晏蒼陵脖子逼近了一寸,把晏蒼陵的膽都給嚇飛了去,“便是問了璟涵,我方來找你算賬,順帶替你解決那閹人的。璟涵都同我說,昨夜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還敢狡辯!”
“什麼?!”晏蒼陵睜大了眼,“我同他有了肌膚之親?我……”我怎麼不知。這話方想開口,又給吞進了肚裏。昨夜裏他睡得迷迷糊糊,這有是沒有,他自己都沒有印象。
“你果然同他有了肌膚之親!說,你們誰上誰下!”季崇德怒火都燒到了頭頂,讓親兒嫁歸嫁,但讓親兒承|歡他人之下,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晏蒼陵的喉結上下滾動,誰上誰下,這他哪兒知曉,可看季崇德那分明要砍了自己的模樣,照著著約法三章的內容,他隻能哭著道:“我我我……我在下……我在下。”
“哼!”季崇德滿意地吭出一聲,將刀緩緩從晏蒼陵脖子移下,須臾,又在晏蒼陵喘口氣時,架回了他脖子上,驚得晏蒼陵瞪直了眼,氣都吞了回去,“你最好甭騙我,不然有你好看!”
“不騙你不騙你!”晏蒼陵點頭如搗蒜,就差跪下來給他磕頭喊祖宗您快走了。
“哼!”聽得滿意的答複,季崇德這會兒方放下心來,提著大刀心滿意足地去找自己的兒子驗明晏蒼陵的話去了。
至此,在有心人刻意的誇張同修飾下,晏王府內一傳十,十傳百,再傳至了大街小巷,整個芳城,皆道晏王畏妻如虎,承|歡妻下……
作者有話要說:晏小攻,乃的一世英明QAQ作為毀掉乃一世英明的作者,我表示很憤怒,於是,為了彌補你,我覺得給乃點[蠟燭]o( ̄ヘ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