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此保證,晏蒼陵頓時鬆了口氣,淺淡一笑,說嶽丈你明了便好。
季崇德歎息一聲,搖首說自己上了賊船便下不來了。遂又提出,讓晏蒼陵想方設法給自己易容,以免前往南相時,被有心人發覺自己身份。
未過多時,成禦相應召而來,聽聞晏蒼陵是要兌現原先要他準備給府中人易容的諾言,也不多話,把手一攤,示意要錢。
晏蒼陵豪爽地把手往懷中帶,方想丟出一張銀票打成禦相,但倏爾憶起,自個兒的錢都被季臨川順走了,哪還有一分錢在。
麵現尷尬。
晏蒼陵不著痕跡地放下手,咳了幾聲,負手一站,昂首對著一旁伺候的侍女道:“去喚王妃來。”
侍女應聲退下,喚來了季臨川。
一見著成禦相,季臨川心竅便通,即刻走至晏蒼陵的身側,不落痕地給他悄然遞上一張銀票。
晏蒼陵看季臨川如此給自己麵子,笑意盎然,也不細看這銀票的麵額,裝模作樣地問了季臨川幾聲可願意易容的廢話,做戲了一陣,便將攥在手心裏的銀票往懷裏揣,再假作將銀票從懷中抽出的大方模樣,丟到了成禦相的手裏。
成禦相撇嘴接過,低首一看,頓時臉色便變了:“怎地這錢如此地少,老子不幹!”
“不幹也成,今後便絕了你錢財的來路,”季臨川恰時張嘴,截住了成禦相後邊的話,“看後頭損失的是你,或是我。”
“格老子的,”成禦相爆出了一聲粗話,“老子幹活才得這點錢,這材料費都掙不回!”
“這裏已是一百兩的銀票,你要買何材料,需花費百來兩銀子?”季臨川給晏蒼陵送去安撫的一眼,笑對著成禦相道,“或是,你這銀兩實則是去救濟他人的?”
成禦相身子頓僵,頗有些尷尬地捎起了眼:“你……怎知曉。”
季臨川一怔,方才那些話不過是他瞎扯的,哪曉得就正中了下懷,側頭咳了一聲,故作高深道:“你屢次都要如此多的錢,可你並未搖身變作富貴人家,是以我便猜你這錢進的並非自己的口袋。卻不知,那些被你救濟之人是誰。”
成禦相看晏蒼陵一眼,發現他眉目中也燃起了好奇,遂回道:“都是臨近縣城裏的貧困之人。我捎著棺材去做生意,賺的銀錢都給了他們。”
“你資助他們多久了。”季臨川問道。
成禦相老實回道:“數年了。”
晏蒼陵眉頭一蹙:“若是數年,他們當是有了不少的銀兩,怎會還需你救濟。”
“我救得一些卻救不得所有,”成禦相感慨萬千地歎息道,“疾苦百姓無數,豈是我一人救濟得來的。銀錢隻是一時之需,過不了幾日便得用光。而花去的錢都抵不上稅,這入不敷出,區區幾百兩能救得多少人。”
晏蒼陵頓時沉默,他朝季臨川看了一眼,收到對方點頭的神情,便道:“我從不知這事,你若告知我這事,無需同你交易,我亦會救濟他們。不過這段時日,我給趕往南相去了,這裏的東西我可都帶不走,日後也無法再給你銀錢。若是你樂意,我們做筆交易,你若替我在此處辦事,你救濟之人我替你救濟,但是,光是一時救濟無用,最終還得靠自個兒,再者我財力有限,你……”
“我知的,”成禦相的笑容頓時揚在了眉梢,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你肯救濟我已甚是感激,你想我作甚便說,是要我易容或是送東西?我都二話不說。”
晏蒼陵恍然憶起同成禦相初見時,成禦相談及李桀有錢時的落寞眼神,原來其中竟有如此深意,怪道他從快意恩仇的江湖退到一籍籍無名的棺材鋪主,怪道一心要錢,怪道哪怕支使他來回兩處跑,他都毫無怨言……
晏蒼陵會心一笑,拍了拍成禦相的肩頭,不再多說,“欽佩”二字非是一般語句足以形容。他當即同成禦相約法三章,日後他助成禦相救濟貧苦百姓,而成禦相則替他四處跑腿,捎帶芳城的消息。
之後,成禦相便給季臨川同許頌銘等人易了容,樂梓由因掛心好友同小弟的安危,征得了爹親的同意,也跟著晏蒼陵前往南相。
未免帶太多親信惹人懷疑,權衡利弊之下,晏蒼陵決心咬咬牙,各府的典軍都留於府上,以便屆時他調兵。翌日,一切準備就緒後,晏蒼陵便帶著數位親信,趕往南相而去。卻在途中時,他們遇著了一位小夥伴。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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