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侍女(1 / 2)

之後,晏蒼陵同季臨川繼續趕路,而樂麒則為了聯絡王斌,先一步離去。沒了樂麒這一橫在倆人中間之人,晏蒼陵同季臨川便可整日裏卿卿我我,隨時隨地抱在一塊,弄得啊嗚也開始害臊起來,一見倆人抱在一塊親吻,它便自覺地將倆個小爪子遮在自己的眼上,嗷嗷嗷嗚地叫著,好似在說“羞羞羞”。

幾日的閑適時光匆匆而逝,不過多久,他們便來到了南相。晏蒼陵亦是初次來到南相,雖此處幹旱少雨,環境不大好,但到底是個往來的大城市,還算富裕,隻是可惜這兒的西平王府卻因地位之別,比晏王府差了好大一截。幸而晏蒼陵同季臨川並不在意這些,隻消能住便可。

他們趕到南相的同一夜,許頌銘等人也一同入了城,為免被人起疑,晏蒼陵先將他們安置在一不顯眼的客棧,直待時機成熟,再讓他們進王府。而樂麒亦同時趕至,以季臨川小廝的名義一同入府。

晏王到來,西平王府自然得換個名,金漆的匾額落下時,便意味著西平王一族,從此淹沒在了曆史之中,哪怕史書錄下西平王名,也是恥辱般地灌之以謀逆未遂之罪,為後人笑話。

晏蒼陵看著新換上的匾額,沉然一哂,既是自嘲又是欣慰,自嘲自己低估了安天仁,又欣慰自己當時做的並不太過,因而方未引起安天仁的起疑。不過來到南相也甚是不錯,方便了他統一兩軍,為日後而做打算。

到達當夜,季臨川為免暴露身份,抿緊了唇,假作啞巴,不再說話,若有何話要說,則由樂麒代言。

晏蒼陵隨同季臨川匆匆沐浴,吃過一餐簡單的飯後,便入睡了。可一路奔波,當是睡得很沉,晏蒼陵卻竟是無法入眠,輾轉反側。畢竟非自己住慣之地,加之又擔憂牙兵突襲,翻滾一陣難眠後,他還是放棄了入睡,給季臨川掖好被角,小心翼翼地下床出門而去。本想著前去書房尋些書看打發時間,可又生怕他不在,季臨川出事,遂留了下來,老實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觀星望月。

恰時王府總管行來,見之便躬身一問:“王爺可有何吩咐?若是不習慣之處,大可明說,小的一定去辦。”說罷,咧開了一口牙,明明笑得和善,卻讓晏蒼陵不寒而栗,打了幾個寒噤。

因吳嘯起兵之事,西平王府眾人亦受到牽連,在西平軍被押送回南相後,西平王府的屬官大感西平王失利,逃的逃,隱居的隱居,一時之間,竟走得幹幹淨淨,連刺史想派人去抓都抓不著,隻能抓些不痛不癢的人作為共犯,押送京城去邀功的。是以如今西平王府的屬官寥寥無幾,幾乎都是刺史臨時尋人充入的,以致能力高低不平,辦公事時並無默契,擔不起大任,這總管亦是個無能之輩。

這總管的話一落,晏蒼陵的眉頭便擰了起來,明明總管笑容滿麵,卻怎生都讓他歡喜不起,遂他一揮手趕人:“不必了,你去歇著罷,我看會天便睡。”

總管眼底異色一過,麵上仍從容地低首揖禮,下去了。

平靜的一夜就此過去,直待將近天明,晏蒼陵方有點困意,回了房睡,但未睡幾個時辰,便自然醒了。他起身後,看季臨川睡的正香,啊嗚也吸著鼻子倚靠一旁打盹,不願多加打擾,遂輕手輕腳地出門,接手西平王留下的爛攤子去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季臨川迷糊醒來,揉了揉啊嗚的毛發,引得他不滿地嗷嗚一叫後,笑著起身洗漱,抱著啊嗚出了門。聽聞晏蒼陵正在書房,便婉拒了下人的帶領,親自行了過去。但走至半路時,被府內從未見過的新鮮景致吸引了注意,低首一看啊嗚也興致盎然地左顧右看,便抱著它往景致密集處而去,帶著它四處遊玩,邊玩邊觀景。不知不覺中,一人一虎竟行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荒路,前方假山環繞,高低錯落,後方高樹合圍,蓊蓊鬱鬱,讓身臨其中之人,一眼望去都見不著出路。

這時,有兩位侍女的低聲從假山外邊傳來,季臨川呼吸一沉,好奇心被狠狠提起,讓啊嗚噤聲後,他貓著身子鑽進了假山之中,瞧瞧可會聽出一些什麼東西來。

方一躲好,倆侍女便開了腔。

“誒,你見著這新來的王爺晏王了麼?”一位侍女嗓音略沉,故意壓低了聲音。

另一侍女聲音卻尖細得如若鈍刀鋸木,細得都能將人的皮磨出雞皮疙瘩,連嗓門都不避諱地壓低,反而提得老高:“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