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這一局賭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賈予輸得心服口服。
晏蒼陵回了朝臨閣後,單手撐著額頭走來走去,季臨川坐在床邊,晃著兩跳推,看著手裏的兵書正是津津有味,但見目下一道身影左晃晃右遙遙,弄得自個兒的心都跟著不定起來,透過書縫稍稍抬起頭來,疑惑地問了一聲:“呀?”季臨川眼底寫滿了好奇,揉了揉趴在身邊的啊嗚,“你怎地了,為何如此煩悶。”
“璟涵,”晏蒼陵頓足,擰眉問道,“我不知這賭該如何方能贏個徹底。”
季臨川眨了眨眼:“贏了便贏了,你還顧慮著徹不徹底,你以為你贏得徹底了,那人便會因此而臣服於你麼,總歸是要有個過程的,你切莫被急色衝昏了頭,許多事情非是你想著便能成的。”
“這倒也是,是我太過急躁了,”晏蒼陵坐了下來,雙手一環,將季臨川緊緊圈在了懷中,朝他麵頰啄了一口:“璟涵,還是你厲害,能安撫我。”
“嗯……嗯。”季臨川略紅了紅臉,故意將頭低垂,看著手中的書冊,上頭文字繁複,如他麻亂的心。
“璟涵,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罷。”不著痕跡地抽開季臨川手中的書,晏蒼陵低聲相誘,一抹呼吸噴灑在季臨川的脖頸上,須臾便讓那兒出生出了粒粒泛著紅色的疙瘩,“璟涵歇息罷。”
“嗯……嗯。”季臨川再次紅透了臉,隻軟而無力地假意推拒,人便被放到在了床上,緊接著,房內一片旖旎,風光無限。
翌日,晏蒼陵找來了樂梓由同成禦相,讓其散布謠言而去,言道被俘的牙兵統領已於日前逃出王府,正準備集結隊伍,再次攻府,讓所有牙兵在南相附近相候。
而在流言散出之時,晏蒼陵常往來於牢獄,見賈予等人。在與賈予的對談中,他發現對方見解有道,實乃難得的人才,於是,為了收攏賈予,他沒少磨破嘴皮子。
沒過幾日,牙兵果然受到了流言影響,有幾個先頭兵便到了南相附近等候。晏蒼陵一收到牙兵到來的消息後,便立馬派人去奇襲,很快便有千位牙兵落網。
但晏蒼陵知曉後,卻是不快,眉心一蹙,問著當時帶人奇襲的常得勝道:“竟然隻有千位牙兵落網?”
常得勝吭出一聲,也是不滿:“是啊,老子還以為會全軍出動呢,結果才那麼丁點兒,塞牙縫都不夠!”
“來得太少了,不好辦呢。”晏蒼陵揉了揉眉心,方抓到這點人,他如何能算贏了這場賭。本以為能引來多些人,誰知竟才來那麼丁點。
季臨川恰時將話送來,解了晏蒼陵的困:“別急,總有辦法補救的。譬如說……”他將唇一掀,笑著低聲將自己的想法道出,言明後,晏蒼陵開心地抱住季臨川啄了數口:“好計謀,下去辦。”
“好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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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晏蒼陵興奮地到了牢獄,言道自己已經引來餘下的牙兵,接著將賈予帶出牢獄,但卻以引來的牙兵眾多,正被困於一處秘密之地為由,要求蒙上賈予的雙眼。賈予不疑有他,便老實地蒙上雙眼,跟著晏蒼陵而行。
行到了寬敞的後院,晏蒼陵一揚手,便讓許多混在被俘牙兵中的晏王軍大聲呼喊,造成聲大人多之勢,一時間,讓賈予產生了場上人眾多的錯覺。
瞬間,手心一攥,賈予抿緊了唇,身子略略有些抖動。
晏蒼陵一哂,揚手讓己方軍止住驚呼,帶著賈予上前,問道:“如何,我可贏了這局。”
“我不信,若是這些人乃是你的士兵偽裝的呢。”
心裏一個咯噔,晏蒼陵便知這賈予不好對付,遂朝常得勝使了個眼色,揮手道:“不由得你不信,來啊,將人帶上。”
緊接著,常得勝便將抓獲的一個小統領押到了賈予的麵前,呼喝著讓其同賈予說話。
那人此前便受到常得勝的威脅,不可胡言亂語,不然將受重罰,是以那人話都不敢亂說,賈予問什麼,他都往誇張處說,還騙賈予道被俘的士兵有數萬,僅有寥寥幾人逃亡。
這些話加之方才聽聞的聲大之勢,頓時讓賈予動搖了。
“如何?”將賈予的震顫納入眼底,晏蒼陵笑容滿麵,如沐春風,“可服氣?我已將人引來,若是不服,來啊,再帶幾個人來。”
接著,常得勝便押來了數位被俘牙兵,暗中威逼利誘他們欺騙賈予。
還未見真人,隻聞此聲,心旌已經動搖,未知的迷茫讓自己愈發地胡思亂想,最後賈予歎禁不住亂湧上頭的想法,歎恨一聲,仰首驚歎:“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