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哪兒有你調皮。”晏蒼陵毫不猶豫就哽了他一聲,繼而又閑適地雙手枕頭,抬頭望天,假作自己什麼話都未說一般,故意忽略季臨川那略黑了黑的臉。
“哼,”季臨川吭出一聲不滿,抱著啊嗚往窗外望去,理也不理會晏蒼陵,“我瞧你的皮愈來愈厚了,連臉皮亦被磨厚了。”
“還不是你爹練出來的,”晏蒼陵笑著將發小脾氣的季臨川攬入了懷中,點了點啊嗚濕漉漉的鼻頭,“你倒還怪我,你爹打我時,不見你替我求饒一聲,這會兒我說你一句,你便生脾氣了。”
季臨川偏過臉去,不理會他,但臉上卻稍稍溢出了一分紅暈,分明是對此事有些歉疚。
緋色悄無聲息地順著季臨川的臉頰,順到了晏蒼陵的臉上,一時熱氣蒸騰,晏蒼陵咳了好幾聲,方掩住自己的欲|望,抱著季臨川啄了一口,懲罰性地啃了好幾下:“味道不錯。”
卻換來季臨川一巴掌扇過:“不正經。”
“唉,以前我便是太正經了,細想那時我們太單純了,”晏蒼陵笑眼眯眯,賊兮兮地道,“若是我早日親近於你,我們也不至於如此久方成親了。”
想到那糟糕的成親之夜,季臨川更是氣上了頭,瞪了晏蒼陵一眼,抱著啊嗚背過了身去:“成親又不能行,有何用。”
“……”晏蒼陵沉默一瞬,男人的尊嚴被心上人狠狠地鄙視,氣都隨著腹中一腔熱血翻湧,他倏爾縱身一撲,將季臨川壓倒在軟墊之上,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帶,“我讓你瞧瞧我能不能行……”
“王爺!”
樂麒的聲音不鹹不淡地插入,生生讓晏蒼陵的手止住:“季大人道,這一路上您若是欺負主子,回去後便要你好看,尚有,季大人要我告知你一聲,若想行房事,記得讓主子在上。”
“……”
這會兒,連樂麒都成了季崇德的爪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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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南林山的路上,晏蒼陵可是苦了臉了,每每同季臨川鬧成一團,想進一步親近時,樂麒都會冷冰冰地丟出一句,讓晏蒼陵安分一些,最後把晏蒼陵氣極,跳下車,同樂麒打了一架,將人教訓得老實了,方氣哼哼地上車來,啃了季臨川一臉唾沫。當然,這教訓了樂麒的後果,便是一到晚間兩人睡覺時,樂麒雙手環胸,一屁股坐在兩人之間,美其名曰監視,實則是在報仇。
晏蒼陵老想教訓人,但季臨川卻總是幫外不幫親,笑著誇讚樂麒做得好,繼而便靠在了邊邊角上,遠離晏蒼陵睡了。
於是乎,晏蒼陵在憋了數日後,到達南林山附近的小城鎮時,笑眼眯眯地把季臨川壓到了床裏,上下式地坐了一夜。
當翌日醒來時,季臨川已沒了睜眼的氣,還是晏蒼陵抱著他起身給他穿衣的。寥寥地掀動眼皮,眨了眨眼,一瞬的功夫,他又給闔上了,問了一聲:“今日過去麼?”
晏蒼陵笑著頷首:“走罷,稍後我們興許便能見著牙兵的大本營了。”
“嗯。”季臨川打了一個嗬欠,跟著晏蒼陵出外吃早膳,接著啟程了。
當到了南林山,方知姚亮所說的白霧彌漫,不是虛妄,此處遠遠見之,便是被白霧所裹,天不見天,水不見水,一脈連綿起伏的巍峨山巒,連人站在它的麵前都要怯步。
季臨川打個嗬欠,強迫恢複了精神,雙腳重重朝地一跺,聲音清脆,並未回蕩,又喚樂麒大喊一聲,聲音回波並不算大,遂抿了抿唇,篤定道:“此山果真有不少的人,回音都甚是微弱,可見並不空曠,卻不知從何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