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酒?
也許隻因為世上總有那麼多的傷心人罷。
被深愛的人拋棄還是和深愛的人陰陽相隔?
你又會如何選擇?
夢江南現在什麼都不想選擇。
他隻想大醉一場。
以前,他認為酒隻是一種消遣品。
可是如今他發現他越來越離不開酒了。
起碼酒可以讓他忘掉所有事情。
即便隻忘掉一天又如何?
岑夢仿佛哭過。
她的眼睛周圍紅紅的,臉上也紅紅的。
她現在就坐在夢江南身邊,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他好像隻是想把自己灌醉。
岑夢突然覺得她很心疼眼前這個男人。
心疼他清秀卻帶著痛苦的麵龐。
心疼他真摯的感情。
她甚至都忘了最初的目的。
她一把將夢江南舉起的不知第幾杯酒搶來,喊道:“你別喝了好不好?”
夢江南這時才抬起頭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重新倒了一杯酒。
岑夢突然站了起來望著夢江南道:“你到底要喝到什麼時候?”
夢江南一口飲盡杯中酒,苦澀的笑道:“喝到我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時候。”
岑夢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別讓我這麼看不起你!”
一個男人恐怕最不喜歡聽到的便是女人問他是不是男人了。
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話可能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反應。
可夢江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覺得世界上任何事情對他仿佛都沒有了吸引力。
岑夢怒道:“你難道不想報仇麼?”
夢江南好像這才有了一點反應,痛苦道:“我想報仇,可我該向誰報仇?”
岑夢道:“當然是羅更離,當然是楚醉月!”
夢江南喃喃道:“羅更離……楚醉月……楚醉月……”
岑夢見夢江南有了反應,道:“當然是他們!羅更離親手殺了鳳蟬,而楚醉月卻見死不救!”
夢江南道:“也許他當時已被青冥王等幾人控製,根本有心而無力。”
岑夢道:“哼,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沆瀣一氣!那鳳蟬明明是上官青冥的侄女,可是楚醉月說要以他自己性命去換時那上官青冥居然不答應!”
夢江南仿佛更痛苦了,道:“可他是我的朋友。”
岑夢冷笑道:“朋友?我看他可沒把你當做朋友!若是有人要在我麵前殺我朋友最愛的女人時無論如何我也會救她的。”
夢江南抱頭喃喃道:“他為什麼不救她……”
岑夢大聲道:“因為你根本不是他的朋友!”
“你根本不是他的朋友!”
夢江南覺得這句話在他耳邊無數次的炸響。
岑夢見有效果,冷笑道:“你忘了他跟你說的話?他說是他把鳳蟬給青冥王的,讓你以後去找他報仇!這些話你難道都忘記了嗎?你怎能在這裏自甘墮落!”
夢江南猛地抬起頭,他的心仿佛又活了過來。
他找到了繼續下去的力量。
他還要替鳳蟬報仇!他要殺掉羅更離,楚醉月!
人活著,難道不都是為了心中的信念麼?
若心中沒有任何目標,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豈不也是一種悲哀?
一個人隻有身體活著,那僅僅是行屍走肉而已。
隻有心同樣活著,才算真正的活著!
夢江南望著身邊為她哭泣,勸她重新振作的女人,他突然覺得愧疚。
他虧欠她的實在很多。
夢江南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話,不說出來永遠比說出來要好。
岑夢見夢江南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破涕為笑道:“你終於好了。”
夢江南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仇。老實說,夢江南……我一直都看不透他。”
岑夢道:“我知道一個地方,一定可以幫你報仇!”
夢江南奇道:“什麼地方?”
天上白玉京。
白玉京好像真的在天上。
隻有天上,才沒有人能找到。
所以白玉京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組織。
恐怕除了這個組織內的人,便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了。
有人知道,又怎麼能說神秘?
夢江南和岑夢靜靜的行走在一片連綿不絕的深山之中。
山旁是萬丈懸崖,山下是激流的河水。
這裏是益州南麵!
夢江南皺眉問身邊的岑夢道:“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岑夢又回到了最初遇見他時的狀態,一張俏臉嫵媚動人,一雙媚眼暗送秋波。
不管什麼時候,她好像總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