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閻!?”猛地站起身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心急的過了頭,出現了幻聽吧?兀自做了幾次深呼吸,我試探的道:“赤閻真的是你?”
“這屋子裏還能有別人麼?”滿是虛弱的聲音帶著不屑自腦海中傳來,我也是鬆了口氣,安撫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道:“原來你還在啊,還在就好,我還以為……”
“不死鳥能死就怪了。”赤閻冷哼一聲,滿是不屑的意味。不待我再問什麼,又聽它繼續道:“隻不過是力量使用過渡,出現了疲軟期而已。估計是要睡一段時間,才能好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那為什麼剛剛在尚府喚你,都沒有回應?”放下心來,我也是問出了一直壓在心裏的疑惑。
“是有個討人厭的家夥,尚府那個‘莫先生’不是一般之人。而我經過昨夜之事,又太過虛弱;怕一個不小心暴露出來,便沒有與你交流。不過即使這樣,想必那家夥也是已經察覺到什麼了,你日後也要小心點那人。”它的聲音裏帶了少有的凝重,我倒是有些詫異。
蹙了眉,回想當時那個莫先生在為我把脈之時,好像表情驀地變得奇怪。像是驚訝,覺得不可思議又極為欣喜的模樣,甚是可疑。隻是當時心中有事,並未在意,現下聽了赤閻的話,才有些回過味兒來:“那莫先生究竟是什麼人,難不成還能察覺到赤閻你的存在?”
聽得我問,赤閻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出來,也不知是因為沒有捋順清楚,還是因為實在沒有力氣撐住。半晌,較之先前更加飄渺的赤閻的聲音道:“他是什麼人我並不清楚,也並非是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聽得迷糊,幾欲張口詢問,但顧慮到赤閻那虛弱到不行的狀態,幾番遲疑之下終是沉默著沒有追問。
又是小半晌,腦海中終於是有了動靜:“丫頭,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體質吧?”
體質?我揚了揚眉,聽得赤閻聲音裏的古怪,想了一下今兒發生的事情,我驀地寒顫了起來。莫不是那莫先生發現了我的體質,正好就是那尚歌‘陰冥之體’想要解除的關鍵?
見我似乎想明白了,赤閻的聲音再度傳來:“那尚府,不簡單。”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隻是……”總覺得缺少了什麼,能將這些不一般連接起來的東西。突然想起了什麼,我道:“赤閻,你可知道尚歌所說,昨夜裏那些鬼鬼祟祟之人,是誰的傑作?”
“這個就更蹊蹺了,你昏迷之後,原本空蕩蕩的胡同,卻陸續的出現許多的人影。”赤閻冷哼一聲,繼續道:“這些人,像是有著什麼共識一般,每個人都拿著一些一邊散落的財物,然後大搖大擺的朝著某個方向湧去……”
“然後‘正好’遇上了連夜趕路回來的尚歌,我就極為巧合的被帶回了尚府。嗬,這神秘人,倒是很清楚我和尚家的那一點點關係。”這樣的人,要麼是一直監視我一舉一動的,要麼,就是與尚家關係極為默契的。
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敢情我是一塊被一群惡狼盯著的肥肉。
本以為按著原先的打算,拿到紅坊的獎金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卻因為那莫名其妙的神秘獎勵而全部泡湯。不但從那掌櫃的家裏順過來的金銀財物沒了影蹤,現下更是招惹了不少覬覦的目光。
藥膳一業,現在若想拿到手,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吧?
“姑娘在麼?我木蘭。”正想著,忽聽得木蘭的敲門聲。起身開了門,見她一臉喜氣興衝衝的竟是跑的有些氣喘,我挑了挑眉,不禁好奇的問道:“什麼事這般開心?”
“姑娘你不知道,現在解釋不清,您還是出去看看吧。”一邊平息著,木蘭聲音都是興奮的帶了顫音兒。
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轉身朝著客棧的前廳走去。木蘭跟在後麵,也是一起行到了已是被人擁滿的客棧大門處。
“蘇姑娘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整個前廳的人便齊刷刷的望向我這邊。
蹙了蹙眉,順著眾人讓出的一條小道兒,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中央。見著尚坤一臉笑意的模樣,我怔了怔。瞥眼見著一邊擺放的兩口箱子,我眉頭一挑,疑道:“這……”
尚坤見我來時已是屈身見了禮,此番見我一臉的疑惑,笑道:“尚坤奉少爺之命,將姑娘之物還於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