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閻,你的眼睛?”我有些詫異,望著那金紅和月白兩種光華宛轉流動著的眸子,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自昨日赤閻與這白狐的身子融合之後,我便下意識的想避開那雙銀眸,那會讓我把眼前這個裝著赤閻靈魂的白狐當作是那個叫白祁的男子。直到剛剛赤閻散發出鳳凰的威壓,終於是讓那雙銀眸變成了金紅,我才稍稍的放了心。
可是現在……這兩色參雜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轉過頭來,赤閻用那金紅和月白閃動的眸子瞥了我一眼:“你也發現了麼。”它的聲音帶了些無奈,沉吟了一下繼續道:“雖然不敢十分確定,這源獸,正在吞噬著我靈魂的力量。”
“什麼?”被這樣一個回答震的渾身一顫,我寧願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聽。壓下心中的驚疑,我艱難的開了口:“赤閻你的意思……,是說,這源獸,竟然有自己是意識?”
“沒有。”它搖了搖那白狐的腦袋,神色上的無奈愈加明顯:“並不是這源獸本身的問題,而是……像是一種微妙的吸引。”
“吸引?”源獸是白祁的,赤閻則是沉睡了無數歲月的鳳凰精魂,這兩個也能扯得上吸引?千萬的思緒糾結在腦海中,讓我一時竟是抓不住頭緒:“那要怎麼辦?你現在又無法脫身出來。難道就任由這源獸這般繼續下去?”該不會像電視中看到的那樣,靈魂被吞噬之後,赤閻就會在這世上徹底消失吧?想到這一點,我頓時如置冰窖。雖然,白祁一定會我對我很重要的人;但那畢竟已經是遺忘的過去,而且那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現在作為我朋友的,是赤閻……
若這源獸真的會讓赤閻從我身邊消失,那麼我會在那之前……
“沒關係的,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赤閻的聲音打斷了我剛剛欲下的決心,說的滿是平靜。我一怔,滿頭霧水:“沒明白。”難道我理解錯了?可怎麼聽,吞噬靈魂也不可能會是什麼好事。
“雖然是在吞噬,卻極為緩慢。若非剛剛碰巧借用了這源獸的力量,那種微弱的變化可能連我都是發現不了。”說到這,赤閻也是停了下來;金紅和月白流轉的眸眼微眯著,聲音裏卻是帶了感歎:“或許,這孩子與我有些緣分吧。”
都已經不存在在這世間了,還說什麼緣分,現下隻是增加了麻煩而已。瞥了瞥嘴,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麼說,赤閻你確定不會有事?”
它收回一直停在遠處的目光,對著我輕點了點頭:“隻要多加注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凝著那金紅和月白交相輝映的眸子,我也是暗歎了口氣。雖然它說的好像很輕鬆,但我卻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看赤閻的模樣,明顯就是在隱瞞些什麼,不過估計不管我再怎麼問,赤閻都不會說出什麼來。
似乎感覺出這有些尷尬的氣氛,它麵色一轉,眼漏戲謔的瞅著我道:“怎麼?不疼了?”
“啊?”對赤閻這樣的急轉彎很是不適應,我在怔了一下之後驀地想起來自己身上還遍布著傷口。剛剛一直分心在意別的事情,現下被赤閻這般一提醒,那鑽心的痛楚頓時變得異常清晰。
忍著那鑽心的疼,我沒好氣兒的白了赤閻一眼。剛想抱怨幾聲為什麼非要提醒我,低頭看見那破碎不堪的衣衫下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原本已經衝到嘴邊的話又是咽了回去。
倒吸了口涼氣,忍著劇痛我小心的掀開衣角,見著已經麵目全非的皮肉。數不清的或長或短的傷口吸附在腿上,雖然大部分已經結成了血痂,卻依舊不停的向外滲著血,說不盡的猙獰可怖。
不忍再看那慘不忍睹的身子,我將衣衫再度係了起來。這樣的多的傷,恐怕以後都會結疤吧?這虧了我沒有搜刮帥哥美男的心思,不然傷成這樣,不疼死也哭死了。
“係上做什麼?退了衣衫,進去泡著。”見我又將衣服整理好,赤閻反倒是出聲道。
“呃?”再度迷茫的怔了怔,泡著?該不會……“你不會是讓我拖著這幅身子,進到那冰冷的水潭裏吧?”那豈不是送死一樣?想到這,我下意識的就想向後蹭,離那水潭遠一些。無奈剛一用力,便牽動了那無數嚴重受損的神經,在一陣近乎痙攣的疼痛之後,我也是認命的老實下來。
“這深山水潭,吸收日月精華而未受半點汙染,那潭中所蘊含的精氣對你百利而無一害,不會有事的。”見我一臉疑惑,赤閻出聲做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