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紅蓮之所以不喜歡木蘭,是另有內情?亦或者說,木蘭她,並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暗自搖了搖頭,不管怎樣,我都無法相信這個一直與我相依為命的姐妹,從一開始便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可是,逃避了就有用麼?
瞬間想了這麼多,我也是咬了咬牙,正色對著一邊的紅蓮道:“什麼叫回去?”
見我這般問,紅蓮麵上一怔,顯然沒有注意到剛剛自己究竟說出了什麼。隨即瞥了一眼一邊明顯有些不安的木蘭,冷哼出聲:“姐姐你自己問她不就好了?”
眉頭一蹙,知道紅蓮不會再說出什麼來,便也就轉頭看向了一邊的木蘭。瞧著她臉上那份不正常,我的心也是沉了沉,撫了撫有些承受不住的額角,我緩步走到桌邊坐了下去。心中雖百般不願麵對這個問題,但卻無法視若無睹。歎了口氣,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有些無力起來:“給我個解釋。”
見我終是問了出來,木蘭臉上的不安更濃,站在原地目光閃爍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雙眼一凜:“說。”心裏被這些日子的事情堵得憋悶,我聲音裏也是帶了微怒。
聽得我那堅決的厲喝,她哪裏還不知道我是真的動了怒,我見她身子莫不然的顫了顫,卻隻哀求的嚅聲道:“姑娘……,木蘭……”
瞧著她這般模樣,我的心也終是沉到了穀底。抬眼凝著那張與我日夜相伴的小臉,隻覺得喉嚨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塞的滿滿的,聲音都是有些顫了起來:“木蘭,你我雖以主仆相稱,但我一直拿你當姐妹。到了現在,你還是要瞞下去麼?”
那原本低著頭不敢看我的木蘭,在聽完我的話之後,雙腿一曲,竟就那般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姑娘,木蘭知姑娘待木蘭不薄,木蘭不敢欺瞞……”話間,她的音調已是有些哽咽。而我在聽她張口之後,卻隻覺腦袋‘嗡嗡’直響,意識一片空白。心中千不願萬不願的那個答案,真就是現實嗎?
想不到,我最相信的人,竟然從一開始便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心中一陣暗嘲,我也是歎著氣再度出了聲:“說吧,我不怪你。”能怪誰?現在糾結在這些問題之上,已是毫無意義。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時間留給我去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煩惱;反倒是,能在我剛來到這個時空,就將木蘭安置在我身邊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那時我並沒有和赤閻結下契約,那麼那人所為的,必定就是我身上被白祁封印的那個東西!
見我這麼說,木蘭的顫著身子在好一陣遲疑之後,出了聲:“是……是永定侯爺。”
“什麼?”我雙目一凜,對自己聽到的這個答案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怎麼會是他?剛剛紅蓮明明說帶回月部問個清楚,怎麼又和永定侯扯上了關係?
我這邊驚疑著,麵前跪地的木蘭卻是繼續道:“木蘭自幼失去雙親,便由侯爺收留。其實那日相遇,並非偶然;而是侯爺事先告知了木蘭時刻地點,故意要引得姑娘注意……然後跟在姑娘的身邊,隨時告知行蹤……”
聽著她的話,我心下的疑惑越深:“還有呢?”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永定侯他說總有一天我會需要尚家,先前這句話我還有些半信半疑;但現下,他既然知道我身上隱帶的秘密,那麼他的勢力,就絕不僅僅是在人族才對……
“起初,木蘭並不知侯爺的用意,便將姑娘的行蹤透了出去。卻不想,在回宮的途中便遭到了妖族血部的襲擊……後來木蘭才得知,侯爺在暗中和妖族似乎有著什麼極為隱秘的交易。”說到這,木蘭已是將身子伏在了地上:“姑娘,木蘭愧對姑娘對木蘭的情意,實在該死……”
心下一凜,腦海中隻不停的回響著那句‘在回宮的途中遭到了妖族血部的襲擊’;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這樣,白祁才會為了隱藏我的身份,做出了那樣的犧牲嗎?弄出這般事情的,竟就是那尚家的家主,永定侯?虧我,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恩人……
好笑至極!
雙拳緊握,想必那將我從宮中救出來,又帶到藥都的人,也是他吧?
好一個永定侯。我蘇絡,當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