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衣女人(2 / 2)

送走他們,莫非站在孟蝶的畫像前,剛才那死者的樣子還在他腦中。白衣、白裙、白襪、長發。他想起在墓地見到的那個女人,白衣、白裙、白襪、長發……

一聲鬼叫從電視裏傳出,嚇得司徒拿著死者照片的手抖了一下。司徒擦擦汗,目光飄向屏幕。一群看不清樣貌的人,穿著黑色蓋全身的鬥篷,舉著蠟燭,圍著類似棺材的東西,默念著如同詛咒般的咒語。司徒無聊地揉揉太陽穴,突然,眼神定格在那些黑鬥篷的特寫上,瞳孔慢慢放大。白衣,黑鬥篷,難道……

安然打開門,君澤抱歉地衝她眨眨眼。

“又沒帶鑰匙?”安然了解地看著他,“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毫無進展了。”

“那也不是,莫非還是有點比較……有趣的想法。”

“‘有趣’這種詞從你嘴裏出來,就不會是什麼好意思了。”安然給他倒杯茶。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全身上下全穿白的?”君澤想多點思路。

“有啊,辦喪事的時候。”

“那要是不辦喪事呢?”

安然皺皺眉頭,突然俏皮地一笑,“怎麼,你見過啊?”

君澤點點頭。

“哇,你見鬼了!”安然故意逗他。

“還真是個鬼。”君澤嘟囔著。

安然停住,“喂,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安然想到那個搞得君澤和司徒一頭霧水的案子。

君澤點點頭。

“你說的莫非有些有趣的想法,就是這個啊?”

“他說死者身上的衣服不太正常,可能是條線索。”

“衣服,白色,而且是全白,感覺像是……”安然的腦子裏出現一個模糊的畫麵。

“像是什麼?”君澤提起興趣。

“幽靈。”安然冒出一個詞。

君澤無語。

“神壇。”安然在腦中勾畫著某個似曾相識的影像。

君澤起身,準備逃走。

“祭祀。”安然的聲音突然響亮起來。

君澤站住。

“君澤,會不會是……”安然起身,一臉的興奮與恐慌。

“邪教儀式!”君澤覺悟。

電話鈴響,把君澤給嚇了一跳。

“哇,你那是什麼表情?當是午夜凶鈴啊?”安然笑他,接起電話。

“君澤,我想到了,是神秘宗教!”司徒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過來。

“你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安然笑著搖搖話筒。

莫非匆匆趕到醫院,敲開副院長辦公室的門。

“你可來了。”院長像是得救了似的。

“怎麼了?電話裏聽你聲音,好像情況很嚴重。”莫非坐下。

“醫療糾紛,還死了人。”

“是醫院的責任嗎?”

“當然不是啦,可是病人家屬糾纏不放,說要告,偏偏又是有錢人家,打發不掉。”

“知道人家有錢,下手的時候就得小心點,哪個醫生這麼沒眼色啊,給你惹上這種禍。”

“美女。”院長聳聳肩膀。

“紅顏禍水沒聽過嗎?”莫非抓起桌上的糖吃。

“禍水來了。”院長指指門口。

門已經開了,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孟蝶?莫非的糖還沒嚼,咕咚一聲就下去了,差點沒噎死。

“孟蝶啊,這位就是我說的莫律師。”院長起身介紹。

孟蝶?她也叫孟蝶嗎?莫非不敢相信地深呼吸,以前隻要他一深呼吸,夢就醒了。但這次,好像沒用。

“莫律師。”孟蝶伸出手。

連聲音都一樣!莫非簡直覺得自己不是活的。他機械地伸出手,機械地握住,機械地擺動著。

“莫律師?”孟蝶叫他。

“啊?”莫非反應過來,感覺手上怪怪的,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還握著孟蝶的手。他趕緊想鬆開,卻不知怎麼地,一時間握得又緊一寸,才恍然覺察自己失態,連忙鬆手。

“這樣,我還有事,莫非你去孟醫生的辦公室細談吧。”院長把他們送到門口,湊近莫非耳邊,“紅顏禍水。”

莫非一驚,看向他,隻見他一臉的壞笑。莫非不好辯解什麼,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跟著孟蝶走了。

孟蝶搭上電梯,卻是往一樓大廳去的。

“我們不是談醫療糾紛的事嗎?”莫非問。

“其實我今天休假的,因為院長說約了你,我才來的。我要去機場接人,不能遲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在車上談。”

連口吻都是一樣的。莫非忍不住開始觀察她。如果這個世界真有鬼魂,那她就是孟蝶的魂。

“你還沒有回答我。”孟蝶說。

“你們院長已經付過錢了,我今天的時間,是你的。”莫非說。她不是孟蝶,孟蝶看他,不是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