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又去莫非家吃飯,趁著準備碗筷時安靜不在,把司徒查安靜下落的事說了。
“這麼說,司徒還是認定你把人給藏了?”莫非一邊擺碗筷,一邊說。
“放心吧,他已經站到我們這邊來了。”孟蝶一點都不擔心。
“那君澤不是很孤立?”莫非有點心疼他。
“活該。”孟蝶輕聲地說。
“安靜——”莫非突然聲音大起來,“可以吃飯了。”
孟蝶立刻收聲,把安靜扶出來,三個人坐下吃飯。也許是莫非菜燒得好,安靜和孟蝶都胃口大開。正吃著,安靜的手肘碰到莫非的筷子,吧嗒一聲,筷子掉地上。
“對不起。”安靜趕緊道歉。
“沒事,沒事。”莫非趕緊安撫她,然後撿筷子。
“喂,你怎麼笨手笨腳的啊?”孟蝶怪莫非,她是很寶貝安靜的。
“蝶姐,是我不小心。”
“別幫他說好話,那麼大一對牛眼也不知長著幹什麼的。”
莫非苦笑,就算你想哄安靜開心,也不用這麼區別對待吧。正在這時,安靜撲哧一笑,笑靨如花。
“你笑了就好了,”孟蝶終於成功了似的,卻看見莫非傻愣愣地看著安靜,“喂,喂,你沒事吧?”孟蝶拿手在莫非眼前晃。
“你當我是車窗玻璃你是抹車杆啊。”莫非打掉她的手。
“我怕你撞車啊!”孟蝶瞪他。
安靜笑得更開心了。她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每次她露出笑容時,孟蝶臉上的那種滿足。這個女人,是她的救世主。
吃過晚飯,孟蝶沒有急著走,而是陪在安靜身邊,直等她睡了,才端著杯茶坐到莫非身邊,靜靜地說:“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麼?”莫非摸不著頭腦。
“放心你不會糾纏著我。”
“你怎麼知道?”莫非笑著。
“感覺。”孟蝶說,“一開始,我真的有點擔心,害怕你對你太太的感情,會因為我的這張臉而投錯方向。”
“你怕我?”
“你不可怕,隻是我知道,我給不了你要的。”孟蝶放下杯子,“不過現在好了,我知道,你已經徹底把我和你太太分開了。”
“你也不差,你並不一定要做她的影子,你也很討人喜歡。”莫非故意色色地看著她。
“別唬人了,”孟蝶不中招,“我對你,不會再有影響力了。也許你會關心我,在乎我,但,那不是愛情。在你心裏,已經沒有空間可以留給我了。”
“如果知道你們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生日,一樣的名字,我想孟蝶,不介意讓出一點空間給你的。”
“誰說我說的是孟蝶了?”孟蝶看穿一切似地看著莫非,“即使她留了位子,也不是我的。”
“你胡說什麼啊?”莫非心虛地轉過頭去看電腦。
“你就當我胡說好了。”孟蝶不逼他。
咣當一聲,安靜房裏有動靜。
莫非身子一動,看見孟蝶瞪著他,立刻不動,“坐著幹嗎,進去看看啊。”莫非像是責怪孟蝶似的。
“我剛才洗碗的時候把腳給扭了,你替我去看看吧。”
莫非咽咽口水,指指孟蝶,“你死定了。”邊說邊進到房裏。
孟蝶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快,莫非出來了,“沒事,翻身打翻隻杯子。”
“這種事常發生啊,我不在的話,就隻有麻煩你了。”孟蝶眨眨眼。
“你在還不是一樣麻煩我。”莫非苦著臉,“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回去啊?”
“我沒帶鑰匙啊,哥哥今晚也值班,我看我要在你這裏將就一下了。”孟蝶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這樣吧,我房間給你,我睡客廳。”
“好啊。”
“警告你,別亂動我東西。”莫非凶巴巴地。
“知道了,尤其是你太太留下的東西,對不對?”孟蝶受不了他的囉唆,一拐一拐地進臥室。
夜深了,孟蝶悄悄起身,走到梳妝台前,一個一個地拉開抽屜。莫非跟她說過,這間房裏,有孟蝶留給他的一束紀念。最後,在最底下的抽屜裏,在抽屜裏的白盒子裏,孟蝶找到了,與白色蘭花緊緊束在一起的黑色頭發。柔軟、綿長,是女人的頭發。孟蝶取出鑷子,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頭發。這對拿手術刀的手而言,輕而易舉。
又是新的一天,司徒走進會議室,差點沒暈過去。已經連續幾天消失在警察局的傅君澤居然跑回來了。
“你……”司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不再被安靜失蹤的事困擾。
“你的效率太低了,我跟上麵談了,我要歸隊。”君澤看著他。
“你開玩笑的吧?”
“你說呢?”君澤甩過去一堆資料,“這些是美國最流行的醫學雜誌,關於克隆的,應該會有點線索。”
“你怎麼知……”司徒剛想問,就自動卡殼了。司徒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