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他能上天入地。”君澤敲著桌子。
“唉,現在,隻能等莫非的消息了。”司徒可憐巴巴地看看君澤,又看看表,“醫院快下班了,該我們上場了。”司徒和君澤到孟子工作的醫院,希望能拖延時間讓莫非搜集證據。剛走進外科大樓,就發現醫生護士匆忙奔走,似乎是出了什麼亂子。
“好像有事發生。”司徒說。
“有事也是孟子擔著,”君澤看著一片混亂說,“看來他今天是脫不開身了。”
“兩位有事嗎?”一位護士攔住他們。
“我們找孟子。”君澤直接說。
“啊?孟醫生?”護士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說,“孟醫生剛才在手術室裏暈過去了,你們……是病人家屬嗎?”
司徒他們根本沒聽後麵半句,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下,立刻衝進去。身上的電話響了,兩人沒顧得上接電話,直接跑到休息室,卻一眼看見莫非站在門口,手裏舉著電話。
“莫非!”司徒衝他招手。
“喂,正打給你們呢。”莫非走過來。
“聽說孟子暈了。”君澤說。
“嗯,醫院打電話給孟蝶,我就送她過來了,一路上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知道怎麼回事嗎?”司徒問。
莫非搖搖頭,“說是突然暈倒,但很快就醒了,現在孟蝶在裏麵陪他。”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君澤若有所思。
“是有些不妥。”司徒也皺起眉頭,拚命想拚湊什麼。
“不對勁不妥的你們自己考慮,現在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們自動消失比較好。他隨時可能出來。”
“那就拜托你了,我們先走了。”司徒和君澤聽從莫非的建議先行離開。
休息室裏,孟子坐在沙發床上,雙臂交叉抵著膝蓋,臉上是近乎死亡的震撼,眼中是近乎癲狂的恐懼。但,當他開口說話時,語氣是一種無波無瀾的平靜。
“行了,你回去吧,我去跟病人家屬交代一聲。”孟子起身。
孟蝶過去扶他,自然地,衝動地,猶豫地。
“別這麼緊張。”孟子拿開她的手,“記得中學軍訓時暈過一次,就沒再試過突然倒地的感覺。嗬嗬,隻是嚇到了那些醫生護士麻醉師什麼的,還好病人是被全身麻醉了,不然肯定嚇得連麻藥都失效了。”
孟蝶聽他這樣說笑,竟然突然掉下眼淚。
“喂,怎麼啦?我的大醫生。”孟子替她擦掉眼淚,“我沒事了,你看。”孟子在她麵前轉了個圈。
“哥……”孟蝶突然撲進他懷裏,抱著他哭起來,仿佛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見了似的。她解釋不了,隻是一個衝動。擔心、懷疑、恐懼,交織成的衝動。
孟子伸手撫著她的後腦,就像父親輕撫著懷中沉睡的女兒,一段十年前的記憶劃過——
“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孟子把檢驗報告扔到一邊,“不要害怕,不要逃走,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
“我不會害怕,我不會逃走,”孟蝶強迫自己微笑,笑得寧靜,笑得純粹,“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走掉的。”
“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會逃走,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走掉的。”孟子接著回憶訴說自己對孟蝶的愛憐,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長發。所謂結,就是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