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見老林站在去休息室的必經之路,正笑眯眯地看自己,知道他是專門等待,便一貫麵無表情地走上前。
“怎麼樣?”
“已經安全送達。”
“今後也拜托你啦。”
“已經約定好明天接她的時間。”
“交給你,我放心。”
老牧看老林那笑眯眯的樣子,心裏就有一絲別扭。
“你是不是知道這個結果?”
老林卻故意裝傻:“哦?什麼結果?”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人,討厭什麼人,派我去,是認準我會喜歡她。”
老林笑得更燦爛了:“這麼說你喜歡她了?那太好了,今後她路途上的安全有保障了。”
老牧淺淺地“哼”了一聲,然後道:“你知道我和一般司機不同,她隻是一名花匠,你確定她真的需要我保護嗎?”
“不需要是最好,但也要以防萬一,畢竟我們都禁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聽到這句話,老牧更加確定花語不簡單,但他一向不多過問,“嗯”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老林看老牧離去的背影,知道這是他的性格,並不感覺奇怪,他依然微笑著,心頭增添了一份安然。
為了夢幻般的花園,和上了年紀的劉爺爺,花語去莊園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開始的兩三個小時,到後來的半天,又到幾乎一整天,花語已經不再把這份工作當作是兼職,而是認認真真的當作是全職工作在做。
她發現在這裏她不僅能接觸到那些夢寐以求的花,還能學習到許多珍貴的知識,這同樣是她一直想實現的目標:繼續深造。
出於經濟原因,她原本是想和徐青達結婚之後,家庭穩定了,也有一定積蓄了再考慮。
但其實她知道自己很難邁出那一步,畢竟她和徐青達的經濟條件都不好,加上隨時都需要照顧的老父親,花語甚至不敢向徐青達吐露這個願望。
現在花語竟在工作中得到大學裏都難以接觸到的學習機會,這令她越來越珍惜這份工作。
因此,工作之外的不愉快花語都可以忍耐。
已經不隻一次,花語聽到仆人們對她的議論。
有時是在走廊,有時是在花園,有時在休息室。無論花語走到哪裏,都會有兩三個人圍成一群,用帶有不屑意味的眼神暼看花語,低聲議論著。
連日來花語已經聽到許多,諸如:
“明明是個沒出身的大街貨。”
“看她穿的衣服,估計都不到幾百塊錢,不是路邊攤就是淘寶上打折按堆賣的。”
“連化妝都不會,整天素麵朝天的給誰看呢。”
“不過是雷少隨便玩玩的貨色,等新鮮勁一過,指不定要扔多遠呢!嗬嗬嗬……”
每當聽到這些,還有那些飽含惡意的眼神,花語就會低頭咬住嘴唇,快速離開。
她不知道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女仆人們是不是故意針對自己。她們總是故意在自己周圍說這些話,故意壓低聲音,音量卻又足夠讓她聽見。
而每一次看到自己忍耐的反應,那些人就會發出陣陣嘲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