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辰大陸,天地靈秀,萬族林立。
各族以戰立威,隻有實力強大的種族才會受到尊重。
人族弱小,常受他族欺壓,被驅趕到了西辰最為荒涼之地……
一場席卷整個人族的大災難之後,人間就流傳出四句非常有深意的詩。
“已曆天地萬劫難,竟是一朝化初元;”
“待到他日重生時,定叫華辰複變天。”
對於這四句詩的解讀,眾說紛紜,萬年之後仍不得解。
不過,卻有一個說法最得人心,那場災難實為兩個毀天滅地的存在相爭,敗者心存怨念,才留下這四句詩,讓勝者不得安寧,心生魔障,從而致使修為止步不前……
時值鴻天戰門統治人族領地,以家族為單位,組成人族戰力。
西辰東洲,餘家部落。
蒼風呼嘯,冷雨飄搖,婦人哽咽,稚子冷笑。
祭祀聲鬧,圖騰紋繞,滔天戰氣,無路可逃。
“快把那小子交出來!”
祭壇之上,一個麵目猙獰的虯髯大漢,身著神獸皮毛,高舉如鈴狀的戰器,不停的搖搖晃晃,周圍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擊打在高高隆起的光罩之上。
光罩周圍,數以百計的戰氣士,個個齜牙咧嘴,無不以狂暴的戰力,攻擊著光罩。
“休想,你這犯上作亂的賊子,竟敢狼子野心圖謀家主之位。”
光罩內,渾身肌肉的中年男子,咬牙切齒,血管與青筋都在不停的蠕動,顯得極為吃力,手中所拿的一柄戰刀,已經出現了裂紋,周身釋放的戰力,正全部灌注於戰刀之內。
男子身後十丈之外,還有一個全身顫抖滿臉是淚的婦人,以及一個麵如冰霜嗤嗤冷笑的十四五歲少年,婦人將少年摟住,通紅的眼睛不停地環視著四周。
“此子乃是凶魔之靈所化,若不除之,後患無窮。”
“放屁,你這道貌岸然的惡棍,覬覦家主之位竟編出這種荒唐的理由,今日我餘勇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得逞。”
話不投機半句多,虯髯大漢催動手中戰器,口中念念有詞,無數玄妙的文字從口中竄出,在光罩之上凝聚,形成絢麗多彩的圖騰,隨即祭祀之聲也響徹了天地。
圖騰不停的擴散,帶著極強的吞噬之力,猶如猛獸一般張開血盆大口,不停蠶食著光罩。
餘勇臉色大變,有種虛脫之感,一口精血噴出,灑在戰刀之上,戰刀上的裂痕瞬間消失不見,頓時金光大作,可怕的戰力衝天而起,融入光罩後,發出數十條光束。
光束穿透數十名戰氣士的頭顱,將元神直接毀滅,數十名戰氣士隨即沒了生機。
虯髯大漢見得光束襲來,亦是有了危險之感,連忙閃身躲避。
“餘勇,你乃家主之下最驍勇善戰的戰氣士,若不保護那小子,我還懼你三分,可如今你躡手躡腳,完全無法施展,那就和那小子一起命喪於此吧!”
話音剛落,就見得那帶著吞噬之力的圖騰紋,更是瘋狂的鋪天蓋地而來,直接將光罩盡數包裹,就連光罩本身的耀眼光芒都被徹底的掩蓋。
餘勇心知,再不想辦法逃脫,恐怕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趕緊退至婦人和少年的麵前,收縮光罩,讓戰力更加集中,最後隻剩下半丈的空間,光罩形成光球,將三人包裹其中。
“少主,今後的路,你隻能自己走了,無論遇到什麼艱難困苦,都一定要咬牙堅持,隻有強大起來,所失去的一切才能盡數奪回,家主與夫人也都還等著你替他們報仇。”
少年收起了冷笑的表情,眼中似有淚光閃閃,可終究是沒有流出來。
“勇叔,這些年來真是謝謝你了!”
餘勇背對著少年,卻也感受到了那話中的情感,錚錚漢子也都頓時有些哽咽。
穩了穩心神,餘勇拋起戰刀,戰刀融入光球之中,無數把猶如戰刀的光束,直接刺穿包裹在外的圖騰紋,並不斷攪動,圖騰紋逐漸支離破碎,眼前的路終於看清了。
虯髯大漢心中一緊,被自己的戰力反噬,不禁哇哇吐血。
趁此機會,餘勇雙手結印,光球迅速掙脫支離破碎的圖騰紋,往遠處奔逃而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
虯髯大漢突然氣血暴漲,狂暴的戰力席卷著圖騰紋,迅速竄向逃跑的光球,越來越近。
餘勇大驚失色,他完全沒有想到,虯髯大漢重傷之下,竟還有這麼可怕的戰力。
不過,隨即他就冷靜下來,一臉的視死如歸。
“勇叔,容我與那賊人說兩句!”少年亦是沒有半點慌張,身為家主之子,他的覺悟可非尋常人可比,修長而略顯稚嫩的身影,早已有了一家之主的氣質。
餘勇看著少年堅定而怡然不懼的眼神,心中欣慰不已,連忙點頭同意。
隻是,他已然不能再支撐多久。
“餘狂,記住你今日所為,三年後的今天,我餘鈞鴻定要叫你永世不得翻身,永遠沉淪於阿鼻地獄,受萬劫抽魂斬魄之苦,而後灰飛煙滅,隻剩罵名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