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歌禦劍來去無蹤跡,青蓮呼嘯穿插威力不凡。站在一丈之外手指微動間便布下了天羅地網,劍氣縱橫密密匝匝的將忘劍圈在中間,看樣子任他插翅也難逃。
忘劍哈哈大笑眼中幽黑一片卻更顯清明,整個人不動如青鬆聳立,或劈或挑,忽而一劍橫掃,憑借手中劍器上劍芒的鋒銳任奕歌飛劍青蓮也隻是一劍。
如此一來在旁人看來奕歌飛劍取頭顱大占上風將忘劍攻殺的左支右拙,狼狽之極。
可實際上卻是奕歌操控著青蓮來去如電刺殺忘劍的防禦漏洞,不僅要小心揣測以防中了忘劍的誘敵之計,還要注意躲避忘劍手中突然到來的淩厲劍芒,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得個劍斷人亡的下場。
越戰忘劍氣勢越強,手中慘白大劍揮舞間劍氣嘶鳴好似鬼哭狼嚎,偶爾一劍斬下,劍氣便能穿透三尺來厚的硬木擂台,激的擂台下水花飛濺,更是有魚被劍氣斬為兩段,水中一片猩紅。
奕歌飛劍威力自然不小,穿金裂石雖有些為難,但穿透硬木擂台卻還是能辦到的。於是青蓮劍便在眾人的目光中忽隱忽現,穿透擂台倏忽上下,自上而下一劍洞青山不得,被忘劍側身躲過後洞穿擂台,下一刻便從水中激射而出,帶起一道水龍穿透木板,直取忘劍雙腿。
不過這一劍自然是傷忘劍不得。
兩人各出手段奮力搏殺,最終受傷的卻是硬木擂台。若是有人此時從半空中俯視便會駭然發現整個擂台上劍痕縱橫個個穿鑿而過,更有許多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如蜂窩般遍布了忘劍周圍,觸目驚心。
忘劍忽然一聲大吼,額頭上青筋暴起,霎時鼻孔中有血微微流出。
這一吼竟令遠處戾天一心神大震,胸悶不止,似乎感受到有什麼不妥之事即將發生。
忘劍表情古怪,擦去鼻子流下的鮮血,笑容十分猙獰,一劍逼退奕歌飛劍後獰笑道:“真當我是烏龜,隻會站著不動任你打?”
奕歌早就發覺忘劍渾身氣息忽明忽暗的不停轉變,但因為這氣息轉變非常之微弱,故而奕歌也不曾過多的去在意,此言一出奕歌心中凜然,根本不知忘劍葫蘆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連忙心神一動將飛舞的青蓮召喚到身邊暗暗戒備。
忘劍臉上塗抹雜亂血跡顯得更加猙獰,微微喘息之後脖子上爆凸的青筋平複了不少,瞪著一雙可怕的眸子盯著奕歌,神色再改先前木然,道:“真當我拿你這飛劍術沒有辦法麼?”
“既然這劍芒敢號稱天下鋒銳第一,那便有它無堅不摧的道理。如此我為何要怕你飛劍?”
話語斷斷續續,卻有著強大的自信心。
果然,忘劍一聲低喝,提起數尺長的劍芒巨劍勢不可擋的朝奕歌奔來,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離擂台近些的看客隻看到一溜殘影還未散去,那執劍的忘劍早已到了奕歌的麵前。
及至一丈處忘劍陡然高高躍起,手中劍也是輪了個大圓,自腦後起猛然一劍對奕歌當頭斬下。這一劍與方才奕歌扶搖之後倒轉身軀的那手飛流直下三千尺頗為相似,卻更為宏大,劍芒厲嘯劍氣縱橫,這一劍斬下的氣勢囊括天地,恨不得將這天地都一劍給斬成兩半。
按理說以劍垂直斬下舉高定然不可過了頭頂,不然力道夠是夠了,可花費時間相對教久,這便給了對手逃脫的可趁之機。
可忘劍卻是絲毫不在乎,劍輪的混元隻是追求個威勢巨大,若說時間久,可蓋不住忘劍動作快。
這一連串前奔躍起再到轟然斬下,加一塊兒不過是眨眼功夫。用台下人的感覺來講是身影還在數丈外撂著,怎麼眼皮還沒眨劍芒就到了頭頂了呢?
奕歌的禦劍術劍隨心動,靈動之處難以捉摸,不可謂不快。而忘劍的劍也不慢,連人帶劍呼呼噠噠衝過來也不過是比奕歌頗為生澀的禦劍術慢了三分,可見是卯足了勁。
奕歌仰頭看天,隻覺得頭頂暗淡,正午十分濃烈的陽光都被完全遮住,眼中有的隻是那一劍的慘白。一時間心思連連轉動,暗道果然還是掉進了此人挖的坑裏。
若是一直以飛劍之術,憑借著靈活而快速的劍氣來纏住此人,所消耗的不過是一點心力罷了。而忘劍若想在奕歌的天羅地網中不傷分毫,也需要持續輸出劍氣凝聚劍芒,如此一來消耗可就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奕歌殺他不死,便是耗也可以生生耗得忘劍燈枯油盡!
如今因人一句話的緣故冒冒然的收回了青蓮布就的天羅地網,便是給了忘劍喘息的機會,身經百戰的忘劍哪裏不會抓住機會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