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我恨死你了!”她突然一聲獅吼,聲音貫穿山穀。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給男子聽去,他一臉不解,做保鏢與女媧有何關係?
藏藍色的天穹,玄月如害羞的嬌娘姍姍來遲,靜臥在綿延起伏的荒山之顛。清冷明潤的月光拂過蔥鬱的密林,穿過芊綿的枝葉,在林間梭織起縱橫交錯的網。
林子裏,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著。
慕容玉葉嘴裏嚼著一根草,與前麵男子保持一丈遠的距離。五月天,林中蚊蟲嚶嚶嗡嗡在她耳廓吵嚷,她使出兩指左一夾又一夾,逼退一撥後又一撥更凶猛地撲來。
該死的蚊子親本姑娘的臉就算了,居然還朝屁股上親,瞧我使個如來神掌劈死你丫的。
啪的一聲,一記巴掌重重落在她的屁股上,借著朦朧的月光,她瞧著手掌間成黑黑一點的蚊子屍體,咧開嘴得意地笑了。幸好打死這蚊子,瞧它吸了多少血,竟將整個手掌都沾滿了。
不,不對,蚊子血哪有這麼多?
她猛然醒悟,捂著屁股嗷嗷大叫,在林子裏如疾風般奔跑,那躥上跳下的身影落入男子眼中怎看都像幺麼小醜。
男子極鄙夷地瞟了眼同跳蚤般蹦躂的女子,恨不得伸手將這“跳蚤”捏死在手裏,然後輕輕一吹,“跳蚤”屍體倏然而消,他眼前世界便恢複了清靜。
他眉心籠上一層陰霾,頗有些後悔先前做出的倉促決定,怎會讓這神經大條的女子做他保鏢?看來他的某根神經從遇見該女子後便出了平常不該有的問題,這女子定是她的克星,他居然讓克星做保鏢,真是犯糊塗了。
算了,一世難得糊塗。
“喂,你能不能走快點啊!”墨容玉葉的手黏在屁股上放不下來,哀求著看向男子。
“皎月作伴,清風為佩,良辰美景幾時有?姑娘,你一點情調都沒?”男子仰脖瞟了眼蒼藍的天,不緊不慢地說道。
慕容玉葉聽了這話,腦袋朝就近的樹上砰砰撞去,你丫的這時候跟我談什麼情調,那情調能當女子家下體用的布帶?
她的五爪開始在樹上瘋狂地抓撓,樹皮嘩嘩落地。
“喂!”慕容玉葉不知何時如幽魂般嗖的竄到男子身側,手朝男子肩頭狠狠一拍,杏眼眯成一道縫,不陰不陽地道:“前麵快到邑州城了吧?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男子的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臉色森然地看著她,“你是我的保鏢,應該左右不離,怎能說有事就走?你還想要那五百鎰金子嗎?你要是走一步,五百鎰就扣掉一半!”
慕容玉葉忽覺有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他居然用扣除傭金的方法來威脅她,要她不顧月水橫流左右不離他,他以為女子都可以跟男子一樣無半點憂慮地走天涯闖四海?他娘親肯定沒跟他說過,女子家常年待在家裏不願出遠門是因為每月都有月事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