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舍得放棄,我要是不答應呢。”結婚雖不是願意的,蘇耿不想連離婚都是被要求。
“這樣對你沒什麼好處,你當初肯娶我,是因為你想證明你不是萬潤祥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你有能力,夏景讓你看到血腥刺激,你在你爸爸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同時額外獎勵是得到夏景。”關於蘇耿娶自己的原因齊夏果一直都知道,且深深記在心裏麵,他不是因為愛,她是因為恨。
“你得到想要的了?”得到想要的就把不重要的拋棄,棄之如履。
齊夏果咬咬嘴唇說,“你已經做到你能做的。”蘇耿能幫她的就是把齊聲正光明正大地趕下來。
蘇耿站起來朝著齊夏果走過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停頓幾秒,這幾步的距離,蘇耿的每次落腳都踩在齊夏果心上,她的噩夢結束了,剩下的該她去清理戰場。
“離婚的心放在肚子裏麵揣著,齊夏果,別讓我聽到第三次。”蘇耿習慣掌握主動權,習慣命令別人,更反感被別人通知。
“你的反對隻是因為提出來的是我,蘇耿,那麼由你提出來。”齊夏果低著頭看著兩個人的腳,蘇耿的腳比她的大許多,他們都穿著拖鞋,蘇耿的腳牢牢站在地上。
“是因為董晏紫的話?”蘇耿挑起她的下巴,要看著齊夏果的眼睛,但是齊夏果緊緊閉著眼睛,她的長睫毛在顫抖,她緊緊咬著嘴角不肯說話。
“傻瓜。”蘇耿放開她的下巴,把齊夏果抱在懷裏麵。齊夏果的身體撞上蘇耿堅硬的胸膛,她一直隱忍在眼眶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從八歲之後所有的痛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對所有事情的無奈和忍耐,對蘇耿的少許信任到灰飛煙滅,蘇杭的每次胎動帶來的悸動,蘇杭的出生帶來的幸福感和甜蜜,對齊聲正壓抑的報複感,各種情緒交纏,齊齊擠在齊夏果的大腦中,壓垮了她所有的防禦線,她什麼都做不了,麵對母親的死亡她隻能哭,麵對齊賀的每次挑釁,齊夏果隻能躲在角落裏麵咬咬牙硬挺,沒有人安慰她,她也隻是二十三歲,她也是需要有人哄著愛著。
而蘇耿的這句傻瓜是擊垮齊夏果所有防禦的有力一擊,她是傻瓜,總是在做著認為對的事情。
蘇耿抬起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齊夏果非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起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蘇耿吻著她的眼睛,吮吸掉她的眼淚,“別哭了。”除了這句話他說不出來什麼話安慰她。
門外響起敲門聲,門就被推開,劉翠新站在門外看著書房內的兒子和兒媳婦,蘇耿的手攬著齊夏果的腰,齊夏果埋首在蘇耿胸前哭得肩膀顫抖。劉翠新壓製住吃驚,“杭杭醒了,正鬧著,估計是餓了。”
蘇耿用手壓著齊夏果要抬起的頭,“知道了,馬上出去。”
關門聲響起,齊夏果抬起頭,她眼睛內滿是血絲,眼睛紅腫,臉上布滿淚痕,“我下去了。”蘇耿拉著她要轉身的身體,“擦幹眼淚再出去。”
哭到最後,齊夏果已經忘記自己在哭什麼,隻是覺得委屈,覺得累,覺得不知道在堅持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