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揚州,彼時,已是七月夏季。七月的揚州城,隻因一場大雨,空氣變得格外沉悶。街道的寧靜,讓一滴雨珠落入水窪的清脆聲格外響亮,城中,寂靜安寧。

“鏘......鏘......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咚......咚......”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佝僂著背,在濕地上打著更行走,三更十分,聲音格外清明。

但,當他路過其中一座豪華府邸時,卻不禁的減慢了步伐,暗了暗眸。

那是揚州首富冷家貴府,紅牆碧瓦,光鮮耀人,於此刻,卻布滿來白色靈飾。

冷家獨子冷漠冽,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待人平和,從未有大多富家子弟的恃寵而嬌,深得揚州女子的青睞與百姓的喜愛,而,便也是這樣一位天之驕子,終也為做善事而亡。

如今,冷少一去,幾近整座城都變得無比沉默,再無以往的熱鬧喜氣。

“唉~老天不長眼啊!這樣難得的好人,竟也這麼年輕的去了,真是好人不長命哦。”老人看天,搖了搖頭,慢步離去。

他沒有看見,在他身後,一名白衣女子,手提一盞白色燈籠,從暗處走出。

但,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地上沒有絲毫的陰影。

女子由暗處出現,麵色無波,清冷風華,一襲白衣,連發間的飾品,也不過一支白色玉簪。

她緩步而行,直接穿過府邸大門,走進了那豪華府邸。

大廳靈堂前,擺放著一副上好紅檀木所製棺木,棺中,躺著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麵如玉璞,如仙如嫡,即使是死去,嘴角也是微微上翹,仿似活人一般的溫和。

“兒呐......我的兒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老天......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讓我代替我死去的孩子吧......”一個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婦人,在棺木前哭泣哀號,旁邊幾位姬妾與丫鬟在一旁拉勸,防止那婦人撞向堅硬的房梁。

“夫人......您冷靜點啊夫人......少爺已經去了,您不能再有事了啊......”

“姐姐,你要為老爺想一想,不能做傻事啊”

......

那婦人仿佛沒有聽到般,瘋一般的撞向了房梁。

“咚......”

“啊......夫人......夫人......”

“來人呐......快傳大夫......”

場麵開始一片混亂,所有人都開始慌亂的去扶著昏迷的婦人。

沒有人想到,就在不過幾尺之處,一名男子站在那裏安靜了許久,溫潤如玉,如沐春風,嘴角微翹讓人難以移開視線。那由身散發出的讓人想要親和的氣息,難以將他與凡人相聯係。

但若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張臉,竟與棺木中屍首模樣神似萬分。

對,於此時,他也不再是人了吧。

在下午醒來之際,發現自己竟躺在棺木中。他笑,那些人竟如此草率的認為自己沒有了生息。

但,當他起身而身下的那軀體卻一動不動的時候,他猛然明白,自己,是真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