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329年,中原四國並起,漠、寧、月、離分據四方,相互抵製,暫無強弱之分。
嘉禾337年,戰爭打響,兩國交戰,漠國一舉滅掉離國,收接離國土地。至此,四國互製的局麵就此打破,三國鼎立於中原,漠國成為戰力、領土、富庶之最大強國。
嘉禾360年,漠國帝主駕崩,太子冷榖繼位,勵精圖治,四海升平,國泰民安,三國相望無戰波起。
這樣的安和日子,竟也維持了四十年之久。
烈日當空,燥熱難掩,六月夏季更其炎熱。通往漠國京都的官道上,踩著的石子都仿佛是滾燙的一般。
而,卻有那樣一道身影,白衣似雪,手執玉傘,遙遙走來。
近看之時,更是迷人心魄,使心中的煩躁心情瞬間掃空,連空氣,也不再那麼沉悶。
路過的行人接連止步,癡癡得看著那絕色女子走過,久久不能回神。
她慢步而行,不急不緩,堪比手中白玉的肌膚容顏上是一種淡漠的表情,目光仿有散失,不帶任何的聚焦,無視所有的一切。
忽而,她停下了走動的步伐,柳眉暗自的一蹙,終是凝聚了目光,低頭看向裙擺上猶如沙粒的一顆小紅點,嬌嫩的紅唇微抿成了一條直線。
在她的前方,不過一尺的官道中間,正是一場行人躲之不及的打鬥,十幾人攻擊著包圍中的紅衣男子,不時倒下的,卻是那些黑衣者。
她本可以無視走過,卻終還是,髒了衣衫。
“真髒。”淡淡的兩字,即使衣擺上的那點紅色漸漸淡化消失,卻還是沒讓她的皺眉舒展。
髒了,就是髒了。
“真是討厭呢。”前方傳來慵懶嗓音,讓忘川得眸也是一動。
“人家這麼好看,怎麼也舍得欺負呢?”格外自戀得話傳出,紅衣男子厭惡得丟下手中還在滴血的劍,在十幾具黑衣屍體中萬分引人注目。
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也可知其卓越。
他皺眉看著手臂上一道細微的傷口泛著深青的顏色,不禁仰天大歎:“招誰惹誰了我?出趟門用這麼倒黴嗎?”
在轉身之際,垮下的臉便是一怔,眸中忽放奇異光彩,麵容與此同時,暴露在陽光之下,傾城之顏。
丹鳳瞳眸奪人心魄,眉深而秀,紅唇微微泛白,無暇肌膚因日光如渡上一層淡光,格外迷人。
他唇角上揚,露出了臉上淺淺得梨渦,弓唇輕啟,聲音清越如樂,卻讓忘川無波的眼中起了漣漪。
“娘子~”
娘子?
忘川的目光由裙擺移至了前方,如火的紅,媚得仿佛修行千年得狐妖。他,是在叫她嗎?
“娘子~”看見女子看向了自己,他陰柔的麵容更是浮現了喜悅的表情,音線糯糯,如同剛學語的幼童,那本勾人眸中釋出的信任,連忘川也是一振。
昏迷倒下,紅衣如血。唇色開始泛紫,手臂上的青色已然移到了頸部的位置,不至片刻,這個男子便會死吧?
指拇在撐起得玉傘上摩擦劃動,她再次移步上前,陰影,罩住了在烈日暴曬下昏迷的男子。
“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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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輕聲的抱怨,緊閉得雙眼緩緩睜開,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哇......啊......”極長的尖叫,他由地上猛地坐起,身上得痛早被尖銳得聲音淡化,待由窗外照射進的月光看清他對麵的人兒時,他才止住音量,臉上得表情化為了哀怨。
“娘子~你嚇我。”
控訴的同時,也坐到了對麵女子的身旁,抱著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這男子,竟讓自己感覺不到厭惡?
微有疑惑,忘川的眉不覺暗皺一分卻又頃刻舒展。
“我,從未見過你。”清冷的話語,讓這夏夜也有了一絲涼意。
“可我記得你啊。”他撓了撓頭,仿佛努力的在想卻還是想不起。
終是放棄,無視忘川由身的疏離,在忘川衣衫上用臉蹭了蹭,表情極其享受。
在女子投來疑惑目光時,緩緩閉上了水靈燦亮的瞳眸。
“你是我的娘子呐。”
娘子,是什麼?
手臂不適的一動,竟讓男子抱著的力量更是一緊。
“娘子,漠凜好困,讓漠凜睡一覺好不好?”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已變成了喃語,平穩地呼吸代表著他的安然沉睡。
忘川也不再開口,輕眨睫羽,蓋過了平靜眸光中閃過的異光。
竟然,不會討厭這個人的接近呢。連本能的防備都沒有出現,他是誰?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入這個破舊得分外簡陋的棄廟,忘川如玉的容顏也如渡上了一抹光芒。
不安的睫羽閃動,感覺到前方傳來的異樣,當她睜開晶涼瞳眸的那一刹那,竟也被麵前放大得近乎呼吸混淆的麵龐驚怔。
待到麵前的人向後退移了半步,才看清那足以與女子媲美的相貌,以及,仿佛從未消失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