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學,溫婉來到坐馬車的地方,隻看到溫克恭一個人。估摸著應該是藏書樓事發後,就被提前接回家了。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既然要在這件事上置身事外,還是應該裝模作樣地問候一聲的。所以在馬車開始行動的時候,佯作詫異地問:“媛姐姐呢?”
“媛兒妹妹先回去了。”
“哦。”
接下來又是一路無語,不過溫婉也習慣了,摸本書出來自己看了起來。到家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看到等著接她的溫嫻,而隻有采青一個人。“嫻兒姐姐呢?”
“嫻小姐在給婉小姐做新衣服呢!”
“哦。”溫婉若有所思地應了聲。
采青抿嘴笑笑:“婉小姐是想問為什麼今天嫻兒小姐沒有來,是嗎?”
溫婉抬頭迎向采青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采青牽起溫婉的手往回走,笑著說:“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在忙,走不開身。”
回了屋,卻發現溫嫻並沒有在忙著做衣服,而是一臉焦急地等在小院門口。一見采青牽了溫婉過來,便急急地小跑出來,將溫婉牽到自己身邊,小聲問:“今天學堂裏發生的事情,沒有牽累到你吧?”
見溫婉搖了搖頭,溫嫻才鬆了口氣。一起進了屋,替她將書袋收到書架上,一邊說:“今天父親大人提前回了,聽說是媛姐姐在學堂裏惹了大禍,家裏的人都聚了過去。母親也被喚過去了,至今沒回,我還以為這事也牽扯到你,讓我好生擔心。”
“沒有呢,我一直都在好好上課。”
溫嫻笑笑說:“幸虧婉兒懂事。”回身從裏屋端了糕點,攜著溫婉一同在桌前坐下,又差了采紅去泡茶。等屋子裏隻剩下姐妹倆,她低聲才發問說:“今兒個在學堂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似乎挺嚴重的。采青從大夫人房裏的菊香那聽了些來,說是惹上左相府了,婉兒在學堂裏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溫婉拾過一塊糕點放進嘴裏,一邊吃一邊說:“我從玲瓏姐姐那裏聽了些來,說是媛姐姐和南王世子到藏書樓看書,然後蘇政雅找過去,然後就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竟然還動手了啊?!”溫嫻驚了驚,隨即單手拄著下巴沉思起來,喃喃自語地說。“難道是爭風吃醋?”
溫婉有些哂然失笑,心想都隻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就開始爭風吃醋了啊。不過看蘇政雅那樣子,似乎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可憐的小正太情竇初開,千方百計地為意中人買到想要的東西,回來卻發現意中人正在與別人約會,於是,惱羞成怒。不過,那根本不能稱之為約會吧?隻是一起去看下書,連這都要生氣,器量也太小了些吧。
“嫻兒姐姐,什麼是爭風吃醋?”溫婉假裝懵懂地問。
溫嫻笑笑說:“就是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會生氣。對了,婉兒在學堂裏有沒有相處得比較好的男孩子?”
溫婉天真無邪地回答說:“隻有柴師兄。”
“柴啟瑞?”溫嫻立馬就報出了柴啟瑞的名字。對於溫婉記在冊子上的人名,她都一一默默記在心裏,順便做了一番調查。“柴家是京城首富,東望第一的大米商,年前似乎剛為長子柴啟明捐了個員外郎的官銜,也算是在朝中也有個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