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溫婉便把這天發生的事情當作八卦告訴了溫嫻,作為資源共享,溫嫻也告訴了溫婉一個小道消息,說溫媛的親事差不多訂下了,對方是西王世子望月沛霖。西王爺是當今皇帝陛下的親弟弟,那西王世子就是皇帝陛下的親侄子,太子殿下的堂兄弟,尊榮顯赫的皇室血統,以溫媛的出身來論,也是絕對的高攀。
溫嫻說起來的時候,言語神情之中,也頗多羨慕之色。晚上,母女三人圍坐在一起吃晚飯,柳氏也說起了溫媛之事,還告訴溫婉說,過兩天,溫媛就又要回去京學府上學了。
“哦。”溫婉訥訥地應了聲,漫不經心地往嘴裏扒著飯,心裏想著要是溫媛訂親這件事在京學府裏傳開,不知道有多少小正太要傷心了。想到這個,就想起來今天沈君逸才剛拜托她傳話給溫媛,過兩天溫媛就回去上課了,會不會將這功勞算在她頭上?
溫婉暗自竊笑著,轉念又一想,不對啊,事情的核心問題根本沒有解決啊!蘇政雅那個小霸王今天還放了狠話說會讓溫媛很倒黴,溫媛就這樣回去,會不會有問題哪?溫婉還在想,溫嫻就已經出言問了:“那左相府那位……”
柳氏為兩個女兒碗裏分別夾了塊肉,聽到溫嫻的問題,微微頓了頓,點頭說:“這是個隱患,但是也沒有別的法子了。聽說要你們媛姐姐回京學,是西王世子要求的。”
溫婉聞言不由地從碗裏抬了抬眼,幾乎同時,溫嫻驚奇地問:“這是為什麼呀,這樣的要求,不是很奇怪嗎?”溫婉附和著點頭,古代的男人不都提倡女人要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麼,恨不得將自家的女人都關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他人看去一眼。訂了親,如果要求溫媛再也不要去京學,那反而可以理解點。
柳氏輕頷首:“好像是過兩個月,西王世子也要去京學府,他似乎是想先見見你們媛姐姐。”
“見麵?”溫嫻驚愕地問。“要是見著了麵,覺得不滿意,莫非到時候還要悔婚不成?”
柳氏怔了怔,隨即笑著說:“親事都沒敲定,哪裏稱得上是悔婚?”
溫嫻驀然一呆:“不是說已經訂下了嗎?”
柳氏笑笑說:“傻丫頭,打哪聽來的小道消息!皇家的婚事,哪是三言兩語就是可以定下的?現在不過是右相出麵保媒,將你姐姐的名帖送到西王府上,他們收下了罷了。而且以你們媛姐姐的才貌,隻要左相公子那裏不再出岔子,估計會順利的。”
“就是小霸王那裏的問題,才是大問題!”溫婉暗自嘀咕,那家夥橫行霸道誰都敢惹,又蠻不講理,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上回溫媛隻不過跟南王世子去書樓看書,他就鬧成那樣,要讓他知道快訂親了,那還不鬧到天上去啦?
晚上睡覺的時候,溫嫻摟著溫婉又感歎起溫媛的事情來:“真羨慕媛姐姐,兩家人為她一個人的事忙裏忙外。闖了再大的禍,也不會受到處罰,還有人爭先恐後地幫襯著解決。而我們卻隻要出一點小差池,就會諸多冷言冷語。”
溫嫻很少有這樣情緒低落的時候,溫婉猜她應該白天在哪裏受了氣,便關切地問:“嫻兒姐姐,有人說你了麼?”
“沒。”溫嫻否認得很急促,卻更讓溫婉堅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呆在家的時候,柳氏會帶她去各院走動,那已經是極偶爾的事情,溫婉也覺得疲於應付那些夫人嬤嬤們,而溫嫻卻是每天在家,日子肯定不好過。她不願意說,肯定是不想讓人為她擔心。溫婉不由為之覺得心酸,伸手回抱她,聊作安慰。
“我隻是在想,媛姐姐的親事一定,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父親大人心疼我們的話,就多費些心為我們找戶好人家,保不準就臨時起意,隨便許了……”
溫嫻越說越悲觀,溫婉連忙出言安慰她說:“嫻兒姐姐,書上有句話說,事在人為,人定勝天。沒有什麼事情是注定無法改變的,隻要努力去爭取,一切皆有可能。媛兒姐姐命好,有那麼多人幫她爭取,所以她可以及努力,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要是自己不動的話,就算是娘親,也顧不過來我們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