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是什麼意思?我再不濟,名義上也是丞相府的九小姐,太後的親侄女。難道還要我自己再加上個是七皇叔的女人不成?”小九淡定自若,看著管家,仿佛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雙手被家丁扣在了身後。對於名節,反正已經爛了,被家丁碰了就碰了,無所謂,但是如了那家子人的意願,來惡心到自己就不劃算了。
“九小姐哪裏的話,奴才也隻是按照老爺的意思來,並無僭越之意,還請九小姐多多包函。”說完就對家丁使了個眼神,示意將蘇小九帶走。
蘇小九冷笑一聲,被扣住的雙手一個反扣,就從兩個家丁中間脫離了出來:“就不勞煩管家的盛情了,小九有手有腳,這路還是會走的,不過小九這人向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所以管家就多擔待擔待。不然讓這麼圍觀的人看到,一不小心,還以為是丞相府的下人也敢隨便欺負主子,丟了小九的名聲,倒沒什麼,可府裏到底是還有諸位姐姐等著出嫁呢。”
不得不說,這話一出,管家還真多了點忌諱,要是今天這話傳到老爺和夫人那裏去,他肯定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早知道就不收三姨娘的銀子了,盡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九小姐哪裏的話。你們兩個還不快護送九小姐進馬車,老爺和夫人還等著消息呢。”
“是,是......”幾個家丁立馬點頭哈腰道。
對於瞬間的轉變,小九絲毫不介意,敢對自己這麼橫,想來這管家隻是受人所托,給自己來個下馬威。既然如此,那麼府中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呢?還真是多了幾分期待。
本想到了府中,先和妝樓去房中梳洗一番,然而下了馬車才發現,門口今天站了好些下人,看到馬車後便有下人進去通報。
經過一夜的休養,妝樓的氣色比起昨晚初見時的奄奄一息,已經是好了不少。不過和正常人比起來,她還是十分的狼狽。
小九攙扶著妝樓下馬車。妝樓的臉上便多了幾份羞愧,盡管這是對主子的十分不敬,因為身子弱,卻也由不得她拒絕。
“還請九小姐隨奴才去祠堂一趟。”這時管家適時的打破了妝樓的尷尬。
“恩,你找人送妝樓先回青楓院。”小九站在馬車旁,看了看天空,又是一個陰天。
“奴婢隨著小姐去祠堂。”妝樓看向小九,眼神十分的堅定,去祠堂,一定不是好事,小姐未嫁先孕,老爺都不成開祠堂,現在卻在小姐出去救他,一夜未歸,開了祠堂。
“那管家引路吧。”小九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眉目間盡是坦蕩之色。
一路上,聽不到半點喧嘩之聲,整個丞相府一片死寂,無不透露著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到了祠堂,堂中坐滿了人,正中間則是坐著一個白發老翁。丞相和大夫人坐在老翁的下首。盡是一些生麵孔,想來應該是蘇府的旁支。
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小九,盡管氣氛有些不對,小九依然是神色自若,雖說不認識主位上的白發老翁,但還是明白禮節不可廢,恭恭敬敬的走到祠堂的正中央,以老者為首,行了個晚輩禮:“小九見過各位長輩。”
也不等白發老翁頷首點頭,小九便直起了身子,言笑晏晏的看向蘇越燦:“爹,不知道喚小九來祠堂所謂何事。”
蘇越燦低頭,拾手低嗑了起來。似在回避小九的問題,倒是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逆子,還不跪下。”白發老翁這時嚴肅的將手中拐杖敲向青磚地麵,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老爺爺,小九雖知不可對長輩無禮。但捫心自問,這麼多年,在座的長輩也從未對小九做過長輩該做的事情,不然何故小九今年十五,除了堂裏的大夫人和爹,盡是識不得一人。”這些人動不動就喜歡看人跪,也不嫌累的慌。
隻見白發老翁朝站在角落裏的陰暗處看了去。很快裏麵便走出了四個粗壯的婆子,二話不說就朝小九麵前走去,看著就不是個善茬。
這時站在堂外的妝樓看到裏麵的情況,也是不管不顧衝到了小九旁邊,也不知怎麼使出了這麼大的力氣,拉著小九就朝地麵跪了下去:“國公爺,求您了,不要責罰小姐,小姐不知道您是誰,所以才會在言辭上有所衝撞。
“拖下去,杖斃。”被喚作國公爺的白發老翁神色不耐。話音剛落,就從堂外走進了兩個家丁,走到了妝樓跟前,強行要將其帶下去。
原來是個國公爺,小九心裏盤算著,微微歎息了一聲,似在自言自語:“真是可惜了,七皇叔才誇這丫頭伶俐可人,準備許配給他身邊的長安呢。”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正夠堂裏的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