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刺客(1 / 2)

與沃爾夫不歡而散後,巴德爾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魔法小屋。

將一袋子碎冰放入了刻有冰凍法陣的箱子後,巴德爾開始了每日例行的冥想。

法師們的冥想方式大同小異,或許在細節上,每個法師對冥想的理解各有不同。但在大體的冥想運作規律上,一般是不會出現較為明顯的區別的。

實際上,冥想對於法師實力的提升並沒有任何的幫助,這隻是一種更深層次的休息方式罷了。相比於普通人的睡眠,法師的冥想可以更快的補充自己精神和肉體上的消耗,使身體的狀態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至最佳。

這也是為了契合法師爭分奪秒的生活而改進的休息方式。

作為一個以如此年輕的身軀晉入三環的高等法師,巴德爾每日的生活便是依存在不斷的吸取知識,並進行實踐的規律上的一成不變。偶爾有所空閑,他也會安靜的坐下,遁入另一個屬於自己的精神世界。

沒有忍耐的法師永遠也窺見不了魔法真正的奧秘。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不會有太多的心思去像別的法師一樣,製作過多的魔法藥劑和超凡物品,以此來賺取足夠法術研究所用的金幣。

自深沉的黑暗與寂靜中睜開眼,巴德爾首先接收到的是房屋外雜亂的奔跑聲。

“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推開了門。

“是約爾得法師閣下嗎?”

就在巴德爾辨不清軍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個身材瘦小,麵容白淨的士兵跑到了他的麵前。

清河人。

這是他對此人的第一印象,不過隨後,他便自嘲式的笑了笑。

沒想到與沃爾夫呆的久了,連自己也沾染上了一些對方狂熱的種族信仰。

不過,大部分的法師是不會在意個人與個人之間的血統的,他們隻認知識。

想要獲取一個法師真正的尊敬,你就必須拿出真材實料來。否則,你可能隻會見到法師傲慢無禮的下巴。

“我是。”巴德爾先是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你能告訴軍營裏發生了什麼?威爾遜侯爵大人去哪了?

微微仰頭望向一杆杆隨風飄揚的帝國鷹旗,無數塵土正在空中飛蕩,那是馬蹄與鐵靴在幹燥的泥土上濺起的碎屑。

麵對這樣的混亂,領軍的威爾遜侯爵沒有理由不來安撫,亦或者——鎮壓。

不管領導者的心思是如何的變幻多端,但絕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不然,皇帝的寶劍可不會手下留情。

士兵強作鎮定的表情上還殘留著些微的恐慌,他幾次開口,都沒能發出聲來。

“不要急,慢慢說。”見此,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巴德爾隻能稍作安撫。

“法師閣下…侯爵…侯爵大人被…刺…殺了。”

隻聽士兵嘴唇哆嗦著說出一段不怎麼流利的話,巴德爾就覺受了五雷霹靂一般,耳中轟鳴不斷,眼前一陣發黑:“你說什麼?侯爵大人被刺殺了?”

過了一會,巴德爾也沒有再聽到士兵的答複,後者已經被嚇的臉色發白,兩眼不住的轉圈,也不知是在思考哪邊的退路。

“你走吧。”巴德爾衝士兵揮了揮手,平日裏靈活的手臂此刻頗有些抬不起來的沉重。

且不去管如蒙大赦的士兵一溜煙的跑了,巴德爾現在心中想的是如何在這場出乎意料的變化中保全自己。

威爾遜全名巴克·威爾遜,是神聖奧蘭帝國威爾遜家族中的一員,除他個人之外,威爾遜的父親是舉國有名的大公爵安希爾·威爾遜,以駐守寒落要塞四十年不被北方凍原的蠻人突破邊疆的功績而被譽為帝國堅盾的實權大貴族。威爾遜侯爵作為大公爵的唯一子嗣,他的死亡所帶來的風暴遠遠要比一個純粹的領軍者來的更嚴重些。

“如果不是會波及到我,那可真是一場好戲。”

顧不得打開瓶塞,巴德爾直接就將一管藍色的凝神藥劑的瓶口磕在了桌角上,隨著脆弱的玻璃四散飛濺,他把苦澀的冰涼液體一口飲盡。

凝神藥劑可以幫助他在短時間內快速回複損失的精神力,並具有一定的穩定精神的功效。

實在是太刺激了,侯爵在本軍的大本營內被悄無聲息的刺殺了……真是,真是令人驚歎的技巧。

在佩服刺客的身手之餘,巴德爾還在為遠征軍的未來做些不怎麼正式的祈禱。

不管是什麼神,隻要您能阻止斯裏蘭卡王國國王的瘋狂想法,那樣的話,三環法師巴德爾·約爾得便在此感激不盡。

但若是真論起祈禱能帶來的可能,總之是不抱什麼希望就對了。

撇開這些無關緊要的胡思亂想,稍稍將腦中紛亂的思緒理順之後,法師根據記憶中軍營的大致分布迅速的擬定了一份逃跑的路線,並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急切的翻找出了所有的藥劑,統統插入了自己腰帶上特別縫製的小孔中,整整環繞了一圈。

預想到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戰爭,巴德爾趕緊收拾了一下所有能夠佩戴上的超凡物品,將自己的魔法小屋用咒語重新縮小,收起後,他便穿上曾經與某個法師交易所得的黑夜鬥篷,施展了一個一環法術,迅捷,就竭盡全力的邁動雙腿朝著東片林立的魔法小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