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裏。”巴德爾的腦中構築出這兩個文字,就像是突然開啟了一道枷鎖一般,一些記憶碎片自發的重新結合,讓他的腦海中多了一些關於法術的知識。
“對,我就叫這個名沒錯啦。”索裏就近的跳到了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巴德爾,雙手叉腰,眼中的好奇毫不掩飾,滿滿的快溢出來了。
他左右看了看,好像在眺望遠方空無一人的走道,然後才語速飛快的問道:“嘿,巴德爾,你是怎麼恢複自主意識的?”
“我不知道。”巴德爾對自己新生也感到迷茫,“而且我的記憶並不完整,我已經記不起很多東西了。”
“是嗎?”索裏看起來有些失望的樣子,他又抱著一種試探性的口氣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的法術嗎?聽說你的生前是個法師呢。”
法術?
法師?
巴德爾的記憶碎片又是一陣攪合,靈魂之火跳動不停。
“還記得一些,但是大部分都遺失了。”他說的是實話,就在剛剛,他得到了一些生前遺留下來的知識。
“哦,那你試試能不能記起更多。”
“我無法記起更多了,我並不能控製我的記憶,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它們存在於我的腦海,但是,它們卻並不屬於我。”巴德爾指了指自己還貼著一些爛肉的顱骨,如實的回答道。
“是麼。”索裏摸了摸下巴,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是因為巴德爾的靈魂之火因為契約的原因,實際的主權已經歸屬於他,通俗的來講,就是巴德爾的靈魂其實是索裏的私有物,如果沒有索裏的應許,巴德爾是無法使用自己的靈魂的,雖然聽起來很荒繆,個人的靈魂怎麼能由他人掌控,但這便是事實,是亡靈法術最基礎的應用。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說這話的時候,索裏有些心虛,他想到了那一種可能後,就明白也許是自己的實力太差,沒有有意識的幫助巴德爾開啟契約的封鎖,才導致他大部分的記憶都記不起來了。
正當索裏準備問起另外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皮突然一跳,嚇的他匆忙的往遠處一看,果然,他看到了熟悉的一幕,他的導師帶著此次狩獵的獵物回來了。
“喂喂,你等下別說話啊,聽到了沒有,裝模做樣會吧?”索裏趕緊通過心靈鏈接告誡了巴德爾在導師麵前的注意事項,免得這具突然有了生前意識的特例被導師發現,沒收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索裏也是有私心的,他不願意把已經到手的“寵物”重新還給自己的導師,這樣會剝奪他很多的樂趣,作為一個亡靈法師的魔法學徒,他平時也是很寂寞的,如果能有一個陪他說話的亡靈生物,那就再好不過了。
來不及關注巴德爾的回答,索裏趕緊跳下石頭,快步跑到導師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見麵禮。
“嗯,好,不錯。”沙啞的聲音在索裏的耳邊響起,他看了看左右,導師的身後跟了一大串匪徒打扮的跟班,看起來,好像是倒黴的尋錯目標的山賊碰見了導師,他們的運氣可真不好。
多了許多炮灰的導師看上去心情不錯,做了壞事的索裏怦怦直跳的心也平靜了一些。
他偷偷望了眼身後的巴德爾,還是那副木訥的樣子,演技很不錯嘛,他的不安減弱了許多。
回過神來後,索裏見到自己的導師先是翻了翻斯裏蘭卡的地圖,然後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扭頭看向了自己,冷淡的吩咐了一句:“戴上你的兜帽,走了。”後,便帶著一大隊新夥伴一直往東邊的方向去了。
“我們去哪兒?”走了一段路後,索裏小心翼翼的問道。
“斯裏蘭卡。”盜屍人的心情真的很不錯,他從灰袍子裏掏出了一份卷起來的白柔紙,上麵還用紅綢子綁起來了。
索裏伸手接過紙卷,解開紅綢子後,展開白柔紙,上麵用十分標準清晰的行文書寫著:時逢國難,望所有斯裏蘭卡的子民都能有所貢獻,抵禦外敵,乃是國民,國王之責,不可推卸,請多倫先生能放下對國王的成見,於王國曆203年10月前抵達斯裏蘭卡,以往罪責,不再追究,另加封賞,必不吝惜。
等到看完這卷邀請信,索裏也明白了自己的導師打的是什麼主意,看來,他是準備在這場戰爭中狠狠的撈上一把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自己的份。
想到此處,索裏望向導師的背影時,更加熱切,他覺得,自己的前途,已經全在導師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