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尤其是對這些想進城的外地商人,投奔親戚的流民,身份不明的旅人,這些看門的士兵殺起來更是毫不手軟,說不定就正好宰了一個帝國派來的奸細呢。
再說了,除去為了國家安全的而做出的考慮,殺了人以後,這些死者身上的財務,按規定上繳一半後,剩下的一半可都進了自己的腰包,這樣的無本買賣,難得遇見一回,趁著這段時間多捉幾個形跡可疑的,說不定連棺材本都攢下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基本每個想要進城,又身世清白的人,都需要繳納一筆額外的費用,剛剛那個中年商人和士兵隊長談的就是這筆沒個證明的過路費的多寡,眼看著要談成了,就被突然插進來的索裏給攪了局,事關自身利益,士兵隊長怎麼能不生氣。
對於士兵隊長的提問,索裏沒有回答,他隻是把邀請信往桌上一拍,就趾高氣揚的站到了桌前,雙手抱胸,一言不發的等著對方的回應。
士兵隊長一看到桌子上的邀請信,心中就有些明了,這樣的邀請信他也見過好幾卷了,持有人多半是散布於王國各處窮山惡水中的匪徒首領,亦或者是規模較大的傭兵團團長,年紀大多在三四十歲以上,他一邊抽開紅綢帶,展開邀請信後慢慢看了起來,一邊悄悄的借著紙卷的遮擋,斜著眼打量索裏。
看到最後,士兵隊長比對了一下邀請信上的國王印章,確認無誤後,一改之前一臉要殺人的表情,帶著些許的恭敬問道:“那麼這位先生,您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
索裏一開口,士兵隊長一聽聲音就確定了這個戴著兜帽,神神秘秘的小子年紀絕對還沒超過十八,作為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從一個小兵當起,混了十多年才混到這個位置的老油條,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已爐火純青:“那麼這位先生,這個邀請信雖然不假,但是很抱歉,我們有嚴格的流程規定,所以還請您把貴團的多倫團長請來和我說上幾句話吧。”
“這個…….”索裏有些難以開口,難道直接告訴他,多倫已經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了?
“怎麼,有什麼困難嗎?”士兵隊長微笑著,雙手疊在胸前,羽毛筆置於手背之上,一副翹首以待的模樣。
索裏張了張嘴,左右看了兩眼,那五個立在城門口,起阻攔作用的士兵還是沒有把按在佩劍上的手放下,單單是他們麵無表情的盯視,就讓人感覺有種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而在這幾個士兵的腳下,幾處已經幹涸,但沒有衝洗幹淨的暗紅色血跡更是透出了一股陰沉的寒意,自索裏的腳心竄上腦門,喉嚨幹澀無比。
他並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我就是多倫,有什麼事要處理,就直接和我說便好。”
士兵隊長臉上的笑容更盛,他攤開紙卷,羽毛筆沾著黑色的墨汁,在多倫兩個字上,重重的劃上了一個圈:“那麼,多倫先生,你的團員呢,他們在哪,我需要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