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來了?
那……
這又是哪?
虛幻的世界破碎後,巴德爾沒有見到那吹息著海風的黑海,彷佛永無止盡的幻覺還未結束,他仍然保持著卡蓮的麵貌,在周圍昏暗的光線下,腳下踏著的是灰褐色的石板。
這是一個石砌的古舊房間,光滑的壁刻畫足以證明時間在此留戀了百年。
當然,也有可能更久。
“歡迎來到凜冬堡壘,陌生人。”
坐在房間中唯一一張書桌前的黑袍人背對著巴德爾,他的聲音蒼老而喑啞,耳邊像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聽起來模模糊糊的並不清晰。
“這裏是我的書房。”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手中奮筆疾書的筆擱置在了書桌的一角,單手帶起了一張畫滿了魔紋的羊皮紙。
“很少有活人會與我相見。”
他說著,轉過了身,讓巴德爾見到了一副隻露出了一雙眼洞的木製麵具,兩縷明亮的光束從洞中透出,像是兩盞破開黑暗的魔法燈,無端的令人有些害怕。
“你很幸運,可以與我做一個交易。”
巴德爾麵對黑袍人,先是看了看四周,各種銘刻著魔紋的魔法卷軸和魔法道具像是一堆破爛一般丟了一地,數不清的未完成的魔法道具和超凡武器毫無規律的灑在書桌的四角,在這堆魔法製品中,眼瞳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巴德爾還見到了一個被製成標本的藍龍頭顱,以及一桶放在房間角落的暗紅色龍血。
這是真的嗎?
屠龍?這種傳說中的事,竟然真的做到了?
雖然看那個龍頭的大小應該屬於出生百年的幼龍,但即便是幼龍,也不是那麼好獵殺的,一頭隨時徘徊在萬米內保護的成年龍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巨龍的憤怒。
“哦,那是我十年前的獵物。”似乎是發覺了巴德爾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了龍頭上,黑袍人慢悠悠的解釋道,“龍血本來還有很多的,可惜,這是最後一桶了。”
“你真的殺了一頭藍龍?”巴德爾的法師之心驅使著他刻意忽視了黑袍人表現出來的實力,狂熱的詢問起了關於真實巨龍的知識,“你,哦,我知道這樣可能會很失禮,但我實在忍不住了,請原諒一個同為法師的好奇心,您能說說,真正看見的藍龍,和書籍上寫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讓我來糾正一下你的錯誤,不是一頭,而是兩頭。”說起這個,黑袍法師的聲音也摻上了一絲淺淡的,幾乎察覺不出來的驕傲,“一頭一百二十年的藍幼龍,一頭千歲的成年藍龍。”
“那可真是……”巴德爾目光灼灼的把視線放在了黑袍人的身上,語調興奮的有些不穩,“您簡直就是活著的奇跡。”
“任何一個上七環的大法師都能做的到。”黑袍人謙虛了一下,“年輕人,你以後也可以的。”
趁熱打鐵,巴德爾趕緊趁機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這位大法師閣下,我在龍類詳解上看到過,純血藍龍的吐息是閃電,不知道對嗎?”
“對也不對。”黑袍人抬起手,皮肉都已經枯萎了的幹枯指尖迸發出了一道電弧,緊接著,在電弧之後,一道極為細小的火苗纏繞在了電弧之上,“藍龍的確具有噴吐閃電龍息的能力,但成年龍的龍息可不止那一種。”
“火焰,冰霜,連一個低環法師都可以簡單聚合的元素,世界的寵兒沒理由不會。”
“那麼,據龍類詳解記載,用龍血繪製的魔紋會比用普通奧秘墨水繪製的魔紋更具效用,不知這種說法是對的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