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盡頭的洞口很小,僅容一人匍匐通過,巴德爾用感知探測了幾次,確認斯科特沒有在其中設伏襲擊自己之後,他才小心翼翼的爬了進去。
這個狹窄的通道裏麵並不似法師想象之中那般肮髒,基本沒有積澱的灰塵,幻想中觸手可及的蜘蛛網也沒有出現,倒是爬了一會後,巴德爾感覺到了清風的氣息,此地的出口好像是和外界直接連通的。
很快,法師的感知就察覺到了一些在遠處閃爍的光亮,他加快速度朝著亮光爬了過去。
就在接近明亮洞口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低語讓巴德爾警惕的停下了手腳的動作,靜止,趴倒在了原地。
“聽說前不久教廷找到了失蹤已久的聖子,哈維,你知道聖子是什麼嗎?”
嘴裏叼著根草葉,做灰衣打扮的青年男子撣了撣褲子上沾染的汙泥,正在無所事事的和身旁的同伴閑聊。
而坐在他腳邊,被叫做哈維的家夥則戴著一麵繡有短刃的黑紗,隻留出一雙犀利的黑瞳,模糊的五官皆是在朦朧中安眠,令人看不清虛實。
死者是不需要見到殺人者麵目的。
這名隸屬血腥玫瑰的刺客手上還握著一個光澤黯淡的金幣,若是仔細看了,你會發現,金幣上麵印製的圖案並不是帝國的雄鷹,而是一個奇特的逆五芒星,在牆邊星星點點的火燭照耀下,這枚金幣顯然更容易讓人聯想到異教徒們呼喚魔鬼時的儀式貢品,邪惡而神秘。
“聖子,聖父,聖母。”拿起金幣,哈維頗為不屑的輕哼一聲,麵紗下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年輕,“至高神教的虛妄諾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已經將虛假在這個古老的帝國延續了數百年,我可不是那群身體被蛀空了的貴族,有閑心去了解這些沒有所謂的神聖。”
“哦,哈維,你可不要這樣說。”灰衣的青年低低的笑出聲來,語帶諷刺的道了一句,“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不然呢?”
“要我去參拜一下那至高無上的聖子?”哈維的手指微微勾起,空無一物的指縫間像是把握住了一把冰冷無情的刀柄,“我會讓他好好見識一下鮮血的味道的。”
“雖然那群蛀蟲醜惡的嘴臉很令人討厭,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們出現的時刻。”灰衣青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我們追尋的真理終有一天會蓋過自私自利的惡念,哈維,要學會等待。”
“不會太久的。”他低聲輕語的安慰著刺客哈維躁動的心,用事實來穩固這個激進派的忠實成員,“畢竟,攜令者已經取回了聖旗。”
……
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巴德爾又在通道中躲藏了一會後,才敢探出頭去,觀望通道外的秘密世界。
這是一處四通八達的地下迷宮,幹燥的石壁壘砌的走道兩旁點滿了微弱的火燭,隻容許一般人看見十數米內的景象。在彎彎繞繞,沒有指示物的分岔道之間,沒有地圖,沒有經驗的外來者很容易迷路,在止不住的饑渴中,被困死在這裏,成為一個幹癟的點綴。
巴德爾的感知探索著兩邊的方向,他想要尋找的是斯科特,那份神奇的力量,對於任何法師來說,都是一盤美味佳肴,他沒有理由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