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借著梁蕭霜落下的聲音就是一聲斥候聲。
梁蕭霜感覺自己身體猛地一震，愣怔的抬頭望著眼前的人，自己的情緒完全被打亂了。
“梁蕭霜，你說你腦子是不是被打壞了！”肖飛擰結著眉頭，繼續斥責道。
她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掛著淚珠。受驚後，慘白的臉上隻掛著兩道深深的淚痕，連哭她都忘記要如何繼續了。
“我……”
“問你話呢！”空曠的房間孤零零的隻有他們兩個人，肖飛不斷的加重自己的語氣：“你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如果壞了的話我們趕緊找個醫生給你治治的。”一邊說著，一邊表情頗微認真的檢查梁蕭霜的頭部，仔細地尋找她身上的傷口。
“你這是做什麼！”梁蕭霜大叫了一聲，擺脫肖飛的懷抱後順勢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頭抵在兩側：“我明明在跟你說嚴肅的事情，你居然還跟我開玩笑。”
眼神隔著空氣對視著。
肖飛安靜地望著他，烏黑的眼眸裏麵就仿佛是一灘深水。持續僵硬了很長時間後，肖飛自己先笑出了聲來，身體微微抖動。很輕地一聲笑，鼻尖發出哼的聲音後，他說道：“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笑？”
梁蕭霜一怔。
肖飛再次反問：“梁蕭霜，你確定是我再跟你說笑，而不是你跟我說笑的嗎？”
“我……”
可能是這樣的肖飛過於嚴肅，反而嚇得她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肖飛雙手拍打身上的灰塵，抖落了兩下。
他說話的聲音微涼：“你給你我解釋下什麼叫你是怪物？發生了那麼點大的事情你就把你自己嚇成這個模樣，梁蕭霜你還有沒有出息了？”
生氣之下，肖飛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寒刀。
“我有。”她反駁道。
聲音裏麵拖著很濃的哭腔，十分無力的反駁。
“你有什麼？你什麼都沒有。”肖飛輕笑了一聲，又一次的反駁道了。語氣頗重：“你哪怕稍微冷靜一點，都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自己。怪物？你梁蕭霜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知不知道什麼樣的才能夠被稱作為怪物？你這樣頂多算是個小神經病的。離怪物你還差的遠呢。”
一盆涼水從頭澆灌在梁蕭霜的身上。
形容不出來的寒意。
梁蕭霜咬緊了牙，話還沒有完全從口裏麵出來哭聲就已經抑製不住了。
肖飛似乎也預料到了梁蕭霜會抑製不住情緒大哭出來。偏過頭，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了她身邊。將哭泣不止的梁蕭霜圈在了懷裏麵。聲音略帶無奈道：“你哭什麼？我在跟你好好說話呢。”
梁蕭霜的頭埋在他的胸前，豆大的淚珠抑製不住的往下掉落。
“恩？”肖飛頭抵在她烏黑的發絲間。溫厚的大手一直在她的後背輕拍著。無聲間安撫著她受傷的情緒。
梁蕭霜像是困獸一樣躲在肖飛的懷裏麵。雙肩顫抖的厲害。
“好了。”肖飛安慰道，聲音越發無奈。“不哭了。”
沒有任何的作用，胸前的濕潤似乎加深了不少。
肖飛故意將聲音壓沉了幾分：“梁蕭霜。”將全名喊了出來。
梁蕭霜深抽一口氣，動作極其緩慢的鬆開了肖飛，鬆開了緊拽著肖飛衣襟的手。
傷心之下的她，鼻尖微紅。
眼神直直的盯著肖飛胸前濕潤的那一塊，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動作極其笨拙的伸手去擦拭他濕潤的那一塊。卻沒有想到，自己越是努力的去擦拭，胸前濕潤的那一塊還是那麼明顯的。
有點弄巧成拙。
“好了。”肖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溫厚的大手將她的手包含在了手心裏麵。
他聲音裏麵含著笑：“別擦了，我回頭換一身衣服就好了。”
梁蕭霜愣愣地點了點頭。
女人最好的發泄就是眼淚。大哭一場後，就好像所有負麵情緒都爆發出來了。
形容不出來的暢快。
肖飛的視線微微往下移，盯著她微紅的臉，聲音裏麵帶著幾分分明的笑意：“怎麼樣？哭夠了？”
梁蕭霜揉了揉自己微紅的鼻尖，點了點頭。聲音略微的帶著幾分的嘶啞：“哭好了。”可能是以為內疚的心思在作祟，麵對肖飛，梁蕭霜連頭都不敢抬太高。聲音低低地：“對不起了，肖飛。我又給你闖禍了。”
“恩。”
“我還又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每天做不了什麼正緊事情，就是讓你沒完沒了操心的。”
“恩。”
相比起梁蕭霜的內疚和自責，肖飛則是麵無表情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