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在他身邊蹲下，唇角彎彎似笑非笑：“那你說是不說？”
昕耀君瞥了霍靈一眼，轉回視線，抬頭望著蔚藍天際，不緊不慢地嘟噥了一句，“不習慣仰視別人呢。”
真是難伺候的緊，越順著他就越是變本加厲。霍靈光明正大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哎哎，你還真走啊？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呢？雷禦皇都變天階了，你這一走絕對是有去無回。”昕耀君的聲音適時在霍靈耳邊響起。
“天階？！”雷禦皇不是都快死了嗎，怎麼突破成天階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霍靈轉身，愣愣地瞪著昕耀君。
“是啊，天階，你沒聽錯。”
“這怎麼可能呢？”霍靈還是不信。難道這次被小悶絕了經脈後，雷禦皇陰差陽錯讓他因禍得福？這得發生怎樣的奇跡啊？
“凡事皆有可能。”昕耀君滿不在乎，似乎天階的雷禦皇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也就初入的小天階，沒什麼好奇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驚詫，那以後有你震驚的。”
昕耀君對霍靈的心理素質充滿了鄙視。
“小事？！”霍靈此刻真想衝過去揪住他的衣領癲狂搖晃，“雷禦皇成了天階這是小事嗎？現在大陸上有與他匹敵的人物嗎？如果他殺過來報仇你去抵擋嗎？”
霍靈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讓風輕吟將雷禦皇搶走，應該當場就了結了他的性命，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
昕耀君見霍靈臭到極致的臉色，嘴角依然是那抹雍容而閑適的淺笑，他笑吟吟地提示霍靈：“隻要你願意，之前的條件仍然有效。”
雖然昕耀君很厲害，但是那樣荒謬的條件，霍靈怎麼可能會答應？
“我不願意。”霍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負手而立，望著遙遠天際，“不過我比較好奇你這樣做的原因。”
“因為我喜歡你啊。”
“嗬嗬。”霍靈苦笑連連，“我不知道你拆散我和小悶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甚至——”霍靈偏頭，居高臨下望著麵不改色的昕耀君，瞳孔緊縮，眼神銳利地盯著他，“甚至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在討厭我。”
昕耀君不動聲色地抬眸，臉上依舊是親切溫和的笑。他優雅地站起身來，看著霍靈氣勢洶洶的樣子，他笑了，那種溫和到極致的笑容。他伸手，指尖冰冷如寒霜，似有若無地碰觸霍靈的麵頰，眼神專注而認真。
“可憐的孩子……”昕耀君長長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夾雜著某種東西。但是，說不清，道不明，更理不清楚。
霍靈一動不動，冷冷地瞪著他。
她在等他下一句話。
雖然霍靈表麵上冷靜，但是知道真相的那種激動還是讓她抑製不住心跳加速。
就在霍靈以為昕耀君要將真相和盤托出的時候，他竟然笑嘻嘻地轉了話題：“丫頭，想不想見你師父？”
看著昕耀君那張欠扁的臉，霍靈冷哼一聲：“想啊，你要有本事叫師父他老人家立刻現身，我打從心底感謝您。”
昕耀君大笑，但是即使大笑，他依然風度怡人。他笑完了，雙手撐在霍靈雙肩，喘著粗氣看她：“傻丫頭，你覺得我會拆自己的台嗎？”
“我也沒真信你。”如果師父來了，就沒昕耀君什麼事了，哪裏還有他耀武揚威欺負自己的份？他自然不希望師父過來。
“雲殤很忙的，北邊的戰事，南邊的盜賊，東邊的洪荒，西邊的靈異……等他處理完這些，大概就能抽時間過來了。不過那時候，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昕耀君不無得意道。
“你就睜著眼睛使了勁編吧。北邊的戰事南邊的盜賊，東邊的洪荒西邊的靈異的，我可從未聽說過。”霍靈以為他在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