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醫仙胡不歸是怪人,類似前世科學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醫學領域中,在他的眼中,大概人就分成兩類,一類是健康的人;另一類是病人。平時來找他的大多數是病人,邵延拜見他,他當然認為邵延是來求醫的,就是病人。
邵延連忙解釋:“前輩誤會了。我不是病人,我來是向醫仙求教一件事。我有一後輩,身中一種木屬性奇毒。我將這種奇毒帶來,想請醫仙請導如何解毒?”
胡不歸一聽,眼睛一亮:“什麼奇毒,拿來讓我瞧瞧!”
邵延將那根木針奉上:“就是中了這根針上的毒。”旁邊弟子上來接過木針,呈給了胡不歸。
胡不歸用神識認真查看,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過了一會,轉頭對一個弟子說:“小甲,你去我的洞府之中,取一些燒酒過來。”小甲應了一聲,轉身向洞府而去。
胡不歸問邵延:“這根針從怎麼地方得到?”
邵延也不隱瞞,簡單說了一個葛士賢與薩滿修士之間衝突,胡不歸點點頭:“原來如此,不出意外,就是那件東西。”
小甲已將燒酒拿來,邵延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上高度酒,感覺中幾乎是酒精。胡不歸見邵延盯住酒看,認為邵延是一個酒鬼,以前也有修士如此,便笑道:“這個酒太烈,不是世間法所釀,我是用真火提純,小心用神識壓縮,才得到一些,用來配藥等方麵。”
邵延脫口而出:“這不是酒精嗎!”
“酒精!好名字,以後就叫它酒精,省得不少酒鬼掛記它。”胡不歸一聽酒精二字,立刻給燒酒改名。
見此,邵延心中一動:“前輩,其實提純這個酒精,完全不需要用真火,凡火就可以。”胡不歸一聽,來了精神:“你說來聽聽。”
邵延就將如何用水浴法分餾酒精方法一一道來,並隨手幻出所用裝置,胡不歸一眼就明白了,他用真火與此類似,不過是用神識法術來約束。
胡不歸立刻對另一名弟子道:“小乙,你記住這些裝置了嗎?你下山,到凡間,找燒製陶瓷的定製一套。”小乙應了下來,去準備了。
邵延聽到胡不歸叫兩人弟子分別叫小甲、小乙,心中暗笑,看向另外兩個弟子,這兩個不會叫小丙和小丁吧!果然,胡不歸叫道:“小丙、小丁,你們倆過來,我馬上施法,可能會毒氣外溢,你們隨時準備出手,壓製著毒霧,不讓它散開。小甲,將銀刀拿來給我。”
小甲遞出來一把三四長的銀刀,酒精盛在碗中放在桌子上。胡不歸運靈力於銀刀之上,輕輕在木針上刮了幾下,碎屑粉落在酒精之中,立刻如墨水滴入水中,墨綠色如雲霧般散開。胡不歸將手中木針與銀刀交給了小甲,手中訣印起,一指碗,一聲如水開暴沸聲起,墨綠色氣霧衝起,小丙、小丁立刻封斷周圍空間,防止氣霧外溢。
胡不歸訣印又變,喝了一聲:“返本歸源!”一棵墨綠色的樹木影子出現,葉如卵形,樹幹之上,布滿了墨綠色長刺,邵延從未見過如此之樹。
一會後,樹影消失。邵延一臉疑問望向胡不歸,胡不歸解釋道:“此樹非凡間之樹,名叫墨綠刺荊樹,隻有一個地方生長,就是極遠西南方衝天墨綠木氣幕。”
邵延心中一動,問:“那麼,其它幾處也有類似的樹嗎?”
“不錯,西方火幕處是火桑;北方越過冰原再向前,便有土幕,有一株黃萘;東方金幕處是銀鐵樹;東南水幕處銀桂樹。”
聽到西方火桑,邵延心中又是一動,難道自己所收扶桑樹,在這個世界叫火桑樹。不由又問道:“那根木針難道是從刺荊樹上得來,那麼不是每株樹都可以煉製類似法器。”
“哪有這麼簡單,這根木針你是從羅刹修士處所得,不出意外,可能隻有這種墨綠刺荊樹木刺流傳世間,這是數百年前,羅刹薩滿修士中出了一個天才,其一身修為已超過化神真人,他入西南木幕邊緣,斬下了五根長刺,自己也受了傷,這五根長刺便被他依秘法煉成這樣木針。其他幾處,根本沒有人冒險去取,太危險,就是化神真人,弄不好也要殞落。”
“那中了此針之人如何解救?”
“中了此針之人,生機漸漸固化,最終化為木質,隻有一種方法解救,就是到極東金幕處銀鐵樹取其葉,最好是花,才能解救。曆史上,四百多年前,當時老朽才入修真,化神真人大虛真人弟子中此針,真人親入金幕邊緣,勉強取了兩片葉片,真人還因此受了重傷,最後隻得坐化。雖救了弟子,海天宗卻失去了唯一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