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若若”和我一樣用蘇菲,盡管這是很多女孩兒公用的品牌。
還有,我也有吃止疼藥的習慣,但從那個月開始,我決定買薑茶和紅糖。
一連二十天的短信,它們陳述的內容很有條理,排列的很有邏輯,甚至可以編寫成一本《男友懺悔參考語錄》。
尤先生也越來越令我難以忍受,尤其難以忍受他的無孔不入。他讓人百爪撓心,如果可能我真想把他拉進“拒接來電”裏。但最終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像著了魔似地將他的短信記錄在案。
我決定,再和Miumiu討論一次。
Miumiu聽我敘述後,這麼勸我道:“我看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你為什麼不把他當個發生器?他還不是你的男友,也許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手機也不是你們溝通的橋梁,要是再換個機主,新機主就是聆聽者。隻要你把尤先生視為單純的陌生人,或者主動切斷聯係,就不會自尋煩惱。”
這番話令我深思,可深思的結果更令我絕望。
我告訴Miumiu:“我很想當他不存在,但前提是必須先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才能心理平衡。他的短信太煽情了,他和‘若若’的故事太令我嫉妒和向往了,他把他的腦容量都奉獻給‘若若’的瑣事,卻不負責任的把這些一股腦的灌輸給我,強迫我也要記樁若若’的生活點滴,讓我總有種錯覺,以為自己就是‘若若’。難道在我承受了這些之後,還要默默的消失?我不求當那唯一的聆聽者,但我不介意他換個女朋友。”
Miumiu說:“你想他把你發展為女朋友?”
她理解了我,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我說:“是的,我決定給他一個月的期限,若他能堅持到底,我會主動聯係他,征做女友。”
我以為Miumiu會讚同,但她隻是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提出疑問:“這個月有三十一天,但要按照平均計算,每個月隻有三十天。”
我很氣憤她提出不該提出的問題,於是說道:“三十天,我堅持。”
第二十八天,尤先生對“若若”說:“今天是我發短信給你的第二十八天,也是你離開我的第三十二天。這兩個數字和你、我的年紀是一樣的。”
第二十九天,尤先生對“若若”說:“朋友告訴我《非誠勿擾2》的開頭劇情是孫和姚舉行了離婚儀式,葛出席但當致辭嘉賓。他們的愛情有始有終,你卻連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就想這麼甩掉我?”
第三十天,尤先生對“若若”說:“我覺得我要精神崩潰了。我要打電話給你,如果還和一個月前一樣提示已停機,我就停止這一切。”
No!我在心裏大叫,不要停止!
在我還沒做好親耳聽到尤先生的聲音之前,我決定速寫一封短信阻止他的衝動。
“有事QQ上說,號碼5214****。”
這個號是我的私人號,從不對公司同事公開,一個星期沒登陸了,剛一上線,就彈出十幾個對話框。
來不及細讀留言,我靜待著尤先生的加入。
利用接下來的十秒鍾,我思考了一個問題——是偽裝成“若若”,還是做我自己?
記得我很喜歡的一個作者和睦寫了本《駕馭男人》,他說道:“戀愛就是細菌培植,培植的結果隻有三種,結婚,分手,還有同歸於盡。中國人崇尚團圓,西方人認為悲劇才是經典,而同歸於盡多半出現在韓劇裏,腦癌、血癌、乳腺癌,被車撞死,被水淹死,被刀刺死,死法持續開發。但不管怎麼死,都同樣的轟烈和催人淚下。這說明愛情感不感人要看前期的鋪墊工作。鋪墊的好,催別人的淚,被自己感動;鋪墊的不好,催自己的淚,連狗都不為所動。”
於是,我決定,暫時偽裝“若若”進行前期鋪墊,等他向我對他那樣欲罷不能時,再把他拉進我的培養皿裏生吞活剝。
隻聽“咳咳”一聲,耳麥裏傳出咳嗽聲,有人加了我。
點開一看,加我的人叫“黎明之前”,這兄弟一定就是尤先生。
“若若,是你麼?”
“是我。”
“你氣消了?”
我不答,我急死你。
他果然急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不氣了。”
我故意先說上半句,頓了兩秒才寫下下半句:“可我還不打算原諒你。”
欲擒故縱,願者上鉤,希望這一步沒有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