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下著毛毛細雨,鐵人接到油田黨委要他去商量工作的通知。一大早,鐵人冒著細雨就邁開大步,急急忙忙地趕往油田黨委去。
細細的雨絲,像一團霧,輕輕地從天上飄下來,悄悄地潤滋著茫茫草原。大地酥軟酥軟的,嫩綠色的野草,粉紅色的小花,還有在雨霧中嬉鬧著的小鳥,都在顯示著春的魅力。
鐵人沒心思欣賞這雨中春景,一路上總是想著打直井的問題,想著想著,很快就趕到了油田機關。
“老王,咋這麼快就來了?”還沒待他坐下來,黨委書記就給他遞上了一杯清茶。
“一聽有任務,誰還呆得住嗬!”鐵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雨水,朗聲答道。
黨委書記用欣賞的語調說道:“好嗬!呆不住了,我又要給你壓擔子啦。”
鐵人迫不及待地問:“啥擔子?您盡管壓吧。”
“你別著急,”黨委書記把鐵人按回到板凳上說:“先談談你們二大隊的情況,尤其是○五隊。”
“我們○五隊50來人,絕大多數都是從玉門油田來的,有較豐富的打井經驗,近一兩年又分來了一些高中生,這些年輕人,有文化,有幹勁。○五隊有了他們真是如虎添翼。”鐵人如數家珍地說。
“打井的標準能保證嗎?”
“能!國家規定井斜標準不超過5度,我們基本上都能達到。”
“井斜不超過3度呢?”
“3度?”鐵人一愣,他望著黨委書記又問了一句:“您是說井斜不超過3度?”
對方點點頭,沉默片刻後,充滿了感情地說:“打一口井需要耗費多少錢!國家窮嗬,經不起折騰。我們打一口井,就要成功一口井,保險係數最低是不超過3度。”
鐵人心裏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他半晌沒吱聲。
“怎麼啦,承受不了?”
鐵人神情嚴肅地點點頭:“壓力是有的,但並不可怕。石油埋在地下,經驗在群眾裏頭,請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攻克難關,打出直井。”
黨委書記是了解鐵人的,他抓住鐵人的雙手,使勁地搖了搖。他相信鐵人是說到做到的。
雨還在不緊不慢地下著,沒有絲毫要停住的意思。鐵人卻急著要趕回隊裏。
雨,淋濕了他的頭發,淋濕了他的衣服,也淋濕了他的心田。
心,沉甸甸的。鐵人再清楚不過了,今天接受的這任務,難度有多大?往地球裏鑽眼,看也看不見,摸也摸不著,稍不注意,就會打偏。外國的鑽井技術先進多了,可那些洋人也不相信能打出直井來。甚至認為那井“打斜10度也可以”。鐵人想到這些,心裏並不舒暢。咱是中國人,外國人能做到的,我們一定要做到,外國人不能做到的,我們也要做到!
想著,走著,就看到一二○五隊的井架了。鐵人緊走慢趕地回到鑽井隊,正巧趕上歇工,大夥兒見到老隊長都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爭著向老隊長提問。
“啥任務嗬,隊長?”
“把咱隊長親自召見去,一定是重要任務吧?”
“隊長,別悶在自個心裏發了芽,快說說,讓大夥兒也高興高興吧!”
鐵人半認真半打趣地說:“高興?怕我說出來,你們連哭都來不及喲!”
“別打啞謎了,快說!”大夥真是等不及了,你催他逼的。鐵人再也憋不住了,他衝著大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