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慕萱身上,慕瑩也漸漸冷落了他,在見到他一無所出的情況下,對他更是冷淡,西廂越發清冷了。偶爾的歡聲笑語,都是因為萱兒的關係罷了。
事情總是不能一帆風順,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自己。
當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渾身濕透,還發著熱地被抬進房裏,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那樣保護的孩兒,他的孩兒啊……
隻是沒有想到,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他的萱兒,褪去了以往的傻氣,竟然變得聰明起來了,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需要他的保護,而變成了,他依戀她的守護呢?
是那次在大堂裏,她忽然衝了進來,為自己頂了正夫的一巴掌?
是那次在房裏,她溫柔地為自己上藥,小心嗬護自己的時候?
是那次在廚房裏,她用心地為了常常生病的自己,做西瓜冰沙?
還是每一次,她為自己梳理頭發的專注的神情,在他受傷之後心疼皺眉的樣子,盯著他吃飯的嘴出神的色樣,為他親自下廚而弄得滿身是塵的窘迫,偷偷溜進自己房裏抱住他睡覺的狡黠?
還是那一次,她為自己慶祝生辰,偷親自己的那一刻的悸動……
他的萱兒啊……
當他被冤枉偷東西,是她第一時間出來為他澄清,那般溫柔地將他護在自己的懷裏,那般信任地說,她相信他。
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自己什麼都不需要了,隻要這個人陪在身邊就好。自此,他不再將她當做女兒看待,而是,像是想念妻主一般想念她。
可是,他怎麼可以呢?那是他養育長大的女兒!他會毀了她的!
他開始逃避她,同時逃避自己的心。隻是,那樣沒有用,他的視線永遠都隻能追隨著她,他的腦海永遠都隻裝得下她,他的心,占據著的隻能是她。
那一天,當慕瑩告訴自己,他的萱兒終於要成親的時候,他的心痛得無法言喻。呆呆地坐在桌前,任由茶水流瀉出,任由自己的衣裳浸濕,他都沒有察覺,一想到那人不會再對他好,對他溫柔,他就難受得像被狠狠地插了一刀一樣。
他好想對眼前的人說,他喜歡她,他愛她,隻是,他依舊沒有勇氣,他是個懦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登上花轎,慢慢淡出自己的視野。
“唔……夜,你醒……天,你怎麼了?怎麼哭了?”白秋棠終於醒了過來,本想抱住美男再好好溫存一番的,誰料到她啥都沒做,旁邊的人就哭了。
“我……我沒事……”風若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到當初她離開自己入贅到蕭府,心裏還是止不住地發疼,眼淚就奪眶而出了。
白秋棠輕歎一聲,抱住他說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的。”她輕掃他光滑的後背,感受到細滑的身子有一絲僵硬,邪笑道,“夜,要不我們再來一次?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做惡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