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時,關山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往樓下看著遠處的風景,他剛才給葉月打電話約她晚上一塊吃飯,可葉月卻說晚上有一個應酬就推開了。這時,樓下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關山一看,正是葉月。一輛奔馳緩緩開到葉月身邊,一個身材魁偉的男人打開車門,葉月跟著男人走了。
一連幾天,關山都會發現那個男人開車將葉月接走。難道,葉月另有所愛?不久,關山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這天,關山下班就到葉月家來了,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半個多月沒來她的家了。關山按了門鈴,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將門開開了。女人問關山找誰,她是這兒的保姆。這時,祝阿姨從裏間走出來,告訴關山說,葉月上班忙,她現在身體又不是很好,所以,她就雇了一個同樓裏因為主家去了國外的保姆。祝阿姨問關山葉月怎麼沒有和他一塊下班,關山說,今天公司有事,葉月可能晚點回來,他閑著沒事兒,就先來了。
關山來到陽台上。這時,他遠遠地看見葉月被一輛豪華車送回來,跟他一起下車的依然是那個男人。那男人背對著他,和葉月談笑風生。看著他們的親熱勁,關山的火氣就上來了:真不要臉,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一個男人勾勾搭搭,這樣的女人跟他好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關山走下樓去,正好遇見上樓的葉月。
葉月一見關山,臉上布滿了驚訝:“關山,你怎麼來了?”
“我下班後覺得悶得慌,看看紅櫻。”關山說著就走下樓去。葉月喊他再坐一會兒,他想了想,還是下樓走了。
關山一夜未眠。他怎麼也想不通,葉月為什麼背著他另有所愛。他準備抽空找她好好談一談。
就在關山準備給葉月打電話的時候,他卻接到了葉月的電話。葉月約他晚上八點鍾在老井酒吧見麵,說是有事兒要和他麵談,關山答應了。晚上,關山如約而往。
在酒吧,關山問葉月約他出來的目的。葉月說:“關山,有句話我悶在肚子裏好長一段時間了。關山,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個每天用車來接你的男人嗎?”關山盡量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他盼望從葉月嘴裏說出一個“不”字,可葉月卻鄭重其事地說:“關山,你說對了。他叫段哲明,我大學的同學。我覺得,你和他之間,他更適合我。”
關山沒有過多地說什麼,隻是說:“既然這樣,我祝福你們,結婚的時候不要忘了告訴我一聲。”
關山說完將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了出去。外麵,落著綿綿細雨。這時,一輛轎車在酒吧門前停了下來,那個熟悉的男人閃了進去……
5.患了重病去了國外
自打葉月挑明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後,關山的心裏就像堵了塊大石頭。每天看著葉月由那個男人接著上下班,他真想痛痛快快給男人幾拳。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有半年之久。一個月前,葉月向他遞交了辭呈。葉月走了大約有半個月後,抗抗說:“這個葉月還有先見之明,聽人說,她已經有好幾次昏迷在辦公桌旁了。”
“你說什麼,她在辦公室昏迷好幾次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在關山的心裏驟然湧起。雖然她已經和他表明態度了,可他們畢竟相愛過,回想起和她初識相愛的細節,讓人感動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一種久違的衝動使他現在就想見她一麵。
關山撥打了葉月的手機,她的手機已停機。關山知道,一定是葉月怕他找她麻煩,把手機號換了。這個有心機的女人啊!十分鍾後,關山到了葉月的家。
保姆告訴關山,葉月已經住院三天了。關山趕到了病房。祝阿姨在那侍候著,一見關山,祝阿姨拉著他的手就哭開了。祝阿姨說,三天前,葉月上樓的時候突然昏倒,然後就人事不醒了。從祝阿姨那兒,關山得知,葉月患的是“克裏曼特綜合症”。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呢?關山找到主治醫師林娟。林娟告訴他,“克裏曼特綜合症”是一種罕見的疾病,它的發病率隻占人口的萬分之一,可是,這種病的後果卻是極其可怕的:先是昏迷,隨著昏迷次數的增多,病人就會出現間歇性昏厥,然後失明,接著就是死亡。國際上現在尚沒有妥善有效的治療方法,最大的努力也隻是延長病人有限的生命。林娟還告訴他,這種病的病因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遺傳基因得來的。根據葉月現在的發病頻率,她隻能有半年甚至一兩個月的生命。
關山失望地回到了病房,葉月已經蘇醒過來了。葉月用一種非常複雜而又柔和的目光看了看關山問:“關山,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已經……”
還沒等葉月把話說完,關山說:“我們現在不還是朋友嗎?好朋友有病前來探望,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葉月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臉扭向了裏邊。這時,一個手捧鮮花的男人走了進來,關山仔細一看,男人竟是每天接葉月上下班的那個男人。那人走到葉月的床邊,當著關山的麵,葉月一下子就拉住了那男的手。關山怒從心起,他真想理論一番,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既然人家另有所愛,自己再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就開車回公司了。不知為什麼,關山對葉月的恨竟然沒有了,他隻為她感慨,這樣一個年輕而又美麗的生命即將在地球上消失,是一件多麼慘痛的事兒啊!他的心裏像被刀子捅了一樣的痛楚。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理解自己依然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