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一番心思,皇後娘娘一定會很開心。”楊名拍馬奉承說。
“真的?”蕭可抿緊了嘴唇,不想讓自己太過喜形於色。
楊名撓撓頭,信誓旦旦地說:“女人嘛,都喜歡這樣的驚喜,上次我偷偷問來了方屏的生辰,送了一支簪子給她,她嘴上沒說,可是那天對我特別溫柔,還躲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拿出那個簪子來看,心裏都快樂開花了。”
蕭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免叮囑說:“下次有這樣的好法子,一定要多和朕說說。”
說話間,長樂殿就到了,殿內幾個宮女正在曬著桂花,一邊翻一邊說笑著,一見蕭可,趕緊見禮。蕭可擺擺手,興衝衝地往裏走去。
內殿沒有方文淵的身影,側殿的書畫室裏擺著筆墨,鋪著宣紙,上麵的桂花圖已將近完成,隻見金桂之下,一個仕女的背影隱在花間,單手往上攀著花枝,仿似能聽到她快活的笑聲從畫中傳來,一股跳脫躍然紙上。
蕭可越看越覺得那個仕女和方文淵十分神似,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忽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隻見畫的右下角寫著“贈定風”,隨後跟了一句小詩:今年花裏逢君別,來年花開盼君至*。
蕭可不由得哼了一聲,心想:餘先生也來湊熱鬧,這樣下去也好,草水先生的畫越來越多,然後就不值錢啦,看你還能得意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高聲叫了兩聲:“文淵!文荇!快出來!”
不一會兒,從另一旁的側殿裏急匆匆地跑出來一個人,在蕭可麵前跪下見禮,笑著說:“陛下,娘娘有事出去了,臨行前叮囑說,要是陛下來找她,請稍候片刻。”
蕭可滿腔熱血頓時涼了一半,悻悻地說:“她又出去了?怎麼也不和朕說一聲?”
方屏看蕭可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得心裏惴惴,看了楊名一眼,呐呐地說:“陛下,娘娘出去有一會兒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你先歇一歇,奴婢泡杯娘娘特製的桂花茶給您喝,娘娘說了,這是特意為陛下弄得,清心養肺、明目生津。”
蕭可的臉色稍霽,坐在椅子上,看著方屏端上來一杯桂花茶,隻見茶水呈微微的金黃色,香氣馥鬱,聞著就覺得心曠神怡。
方屏殷勤地介紹說:“陛下,這是娘娘親手摘的花,親手挑揀,親手在大鍋裏蒸熟,又親手曬幹,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啊。”
蕭可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想來是心裏高興,呷了一大口桂花茶,隻覺得一股芬芳入喉,香味彌久不散。
“娘娘還說陛下的頭痛還偶爾要犯,思謀著要給陛下縫個枕頭包,每日睡著,一定會舒緩不少。陛下千萬可要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娘娘不讓我說,說是要給陛下一個驚喜。”方屏見蕭可這樣子,不由得更來勁了,把方文淵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蕭可的嘴都合不攏了,連連點頭,讚許說:“方屏,你做事說話很是得體,朕很高興。”
方屏謙遜地擺了擺手:“哪裏哪裏,都是陛下和娘娘調教有方。陛下你先歇著,奴婢告退了。”
說著,她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仰天長歎:娘娘,你在哪裏啊,趕緊回來吧!
蕭可一個人坐在內殿,品了會茶,看了會書,眼看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不免有些焦躁起來,推門一看,方屏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
“這一會兒得要多久啊?”蕭可瞟了她一眼。
“娘娘剛剛遣人送了信來。”方屏囁嚅著說,不敢去看蕭可象黑鍋一樣的臉色,把方文淵的口信背了出來,“今兒月明星稀,景色宜人,吾設宴天寶酒樓,為定王世子踐行。夜黑風高,行走不便,宿於方府,萬望見諒。”